玉然道:“若是尘世非所依,还有什么可以依存呢?我看大师的气度,也是不甘于佛教的樊篱之下的吧。”
玉然没料到她这么说,自己仔细回味,心下却是怃然。“佛,居之,求之,心向往之。世所喧喧,非心愿之。”
非缘不是一个多言的人,他所能参透的命运,也只是雪泥鸿爪。情知往事不可悔,来者不可变。他想起当下的要事,于是把锦盒又往玉然身前一推。玉然觉出他的孤僻冷戾,但佛门之中,这也情有可原。倒是这三番的定要自己收下佛珠令她费解。
“为什么要送我?”
“缘。”非缘在眼里淡笑。
玉然不再托辞,收下锦盒。又问:“这么说,大师是相信缘的?”
“是也不是。”
“那大师为什么法号‘非缘’呢?”
非缘一怔,大概从来没有人这么问过他。但也只一会儿便答道:“其实只因我在未入佛门时本叫作袁飞。这个法号虽然取巧,但也合了真假逆回之意。所谓往生今世有所系、亦有所别。”
玉然听罢叹道:“大师这样的人在这座小寺中实在是可惜了。”
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