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4  犹有花枝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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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沈嘉在他心中的位置。

沈嘉离校了,她回合肥参加艺术生培训。

离高考还有97天的时候,我进入了复习的瓶颈期。

被巨大的压力折磨着,同时内心充斥着绝望和焦急。

那段日子,每天早上我都能看见枕头上掉落的大把头发。

成绩一落千丈,月考排名班级54,退步50名,年级排名已经掉出了一本线。

被各科老师找着谈话,他们和我一样焦急,他们却相信我这是我的失误,让我不要有太大压力。

我却真的快要疯掉,书上的知识点一个都不记得,曾经烂熟于心的公式也变得陌生。

大概只有经历过高考瓶颈期的人才懂得那种感受,绝望而焦急。

梦里惊醒,失声痛哭。

我怕我这么多努力付之东流,我怕抓不住梦想,我怕我失去你。

时间在一天天地减少,距离高考越来越近了。

“程安,下自习等我。”你发作业的时候走过我的身旁对我说。

自从上次的事情后,我一直没有找你。

沈嘉走后,你也没有对我说话。

下自习之后,我们一起去操场跑步。

长期的熬夜和不锻炼让我体质很差,半圈我就气喘吁吁,双腿像是灌了铅,难以迈开步子。

我停下,你却继续还在跑。

我咬着牙跟着你。

夜晚的风吹在脸上,吹在身上,让一天学习疲惫的我们感到格外舒服。

“程淇,你真的喜欢我吗?”我停下来气喘吁吁地对他道。

见他也停下来,我偏过头去看他的脸庞,黑夜中他的眼睛澄澈明亮,微风中带来他的气息,清新而温暖。

——像极了那晚他说安安,我们一直走下去的时候。

☆、毕业了

“安安。”

你叫了我的名字,却没有看我。

也没有了下文。

我站在你身旁,看着你的侧脸,我们之间不过两步之遥,你却没有偏头,我也没有上前。

我的眼泪大滴大滴地掉落在红色的塑胶跑道上。

经过一天的燎烤,操场的暑气和炎热还未完全散去,眼泪滴落,落地的瞬间就已经蒸发成滋滋的水汽。

大概后来的后来,我才明白那就是我们彼此间最遥远的距离,也是我们这一生都无法跨越的距离。

后来的后来,最后的最后。。。。。。

我由无声地流泪到抽噎,我慢慢地蹲下身来,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开始嚎啕大哭。

那么委屈,那么难过。

我处于我最无助的时刻,程淇,你知道吗?我好怕我会失去喜欢你的资本。

以前看到书上说,喜欢一个人,就像突然有了铠甲又有了软肋。

是呀,你是我的铠甲,我什么都不怕,因为我知道有你在。你是我的软肋,我怕你不喜欢我,我怕你喜欢别人,我怕很多很多。

月亮挂在天际,皎洁而明亮。

这个盛夏,我所有的眼泪都留在了这个操场。

是啊,在这个我们要高考的盛夏,炎热和浮躁让我们焦灼,巨大的升学压力和即将分离的痛苦折磨着我们。

褪去了一天的暑热,操场凉风习习。

“安安,我们围操场走一圈吧。”

你拍拍我的肩膀,温柔的眼光落在脚边。

我们一起围着操场,走的很慢。

“安安,你快点好起来好不好?”

你突然转身,与我面对面。

我还低着头望脚尖。

猝不及防地被你抱住。

与第一次的拥抱不同,第一次如蜻蜓点水不同,这次拥抱生硬而用力。

我可以感受到你的微微颤抖却依然很用力地抱着我。

黑暗中你仰起头忍着眼泪呼吸急促,最后把头埋我的肩膀。

我垂着双手没有勇气抱你。

只是眼泪顺着脸颊慢慢流下。

程淇,你问我要可不可以快点好起来?你的内心深处也害怕我的离开,你也怕我会堕落会一蹶不振会再也没有人与你并肩作战。

我的泪会掉落,我想你也会寂寞。

我安安静静闭上双眼,咬着嘴唇,我告诉自己,无论如何,都要好起来,就算为了你,为了我们。

你松开怀抱的时候,我甚至踉跄了一下,感觉到像身体中的什么东西都一下子被你抽走了一般。

我看到你红了眼眶。

程淇,是不是我想多了?其实你对我正如我对你一般。

后来,我和程淇每晚都会去跑步,甚至不需要约定就形成了一种惯例。

我们却一句话也没说。

只是默默跑步,任汗水流淌。

曾经整天叽叽喳喳没完没了,曾经无话不谈欢声笑语,曾经都是曾经。

而我们的如今也将变成曾经。

我们都明白,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必须打赢高考这一仗。

有的时候我会坐在操场哭泣,你安静地站在我旁边,一个字也没有说。

就这样在漆黑的十一点的操场陪着我。

我想我一辈子都会记得,丙申年,这个夏天的每天夜晚,在高中校园里那个愿意陪着我跑步陪着我流泪的那个人。

我的情绪渐渐恢复,成绩也开始慢慢恢复到从前。

这个时候,离高考仅四十六天。

学校教学楼前的大屏幕红色的字体格外触目惊心,猩红的颜色让我想起了月考试卷上错的很多的那篇完形填空。

我每天依然早早起床拼命做题,利用一切的时间查漏补缺,不肯放过任何一个知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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