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下,瘦小的身体哪里是祁暄的对手,根本动弹不得,祁暄在她耳边不住低吼:
“我和你永远都不会是陌生人,上一世的错误我不会再犯,青竹你原谅我好不好?我们重新开始,我保证……啊。”
一连串茶壶砸碎的声音外加祁暄一声呼,顾青竹把祁暄推开,在他脸上愤然挥去一巴掌之后,兔子一般从他身下跑开,在楼梯口撞到听见动静上楼看看的李茂贞,李茂贞见她衣衫不整,发髻松动,刘海湿漉漉的,一边还沾着几片茶叶,俏脸上满是稚嫩的惊恐,再看祁暄,前襟后背上全是水,茶叶也不少,一边揉着后脑勺,一边对他们走来。
李茂贞下意识的挡在顾青竹面前,跟祁暄提醒:
“世子,这,这不合适吧。”
祁暄放下按在后脑上的手,手心沾了血,不知道是后脑上的,还是手心里有口子,狼狈程度,比顾青竹好多少,把李茂贞拉开,顾青竹不住后退,没两步就被逼到了墙边,祁暄喘着气,抬手撑在顾青竹的身体两侧,强势之气扑面而来。
李茂贞见状,以为祁暄还想继续干点什么,急得不得了:“世子,你冷静点,她还是个孩子啊。”
祁暄却不为所动,将顾青竹禁锢在他的胸膛和墙壁之间,温热的气息喷洒在顾青竹的颈项之上,在她耳边轻道:
“记住我说的话,我不会重新选择,你也不会。若你不听,别怪我先斩后奏。”
顾青竹眉头紧锁,目光低垂,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而李茂贞终于做好决定,在忠诚和良知之间,他选择了良知,打算对祁暄出手,解救无辜小姑娘的时候,就见顾青竹迅速出手,在祁暄腰间一点,祁暄身子一躬,顾青竹下脚不留情,在祁暄肚子上,抬起就是一脚把他给踹了出去,祁暄应声倒地。
顾青竹凶巴巴的往正欲抽刀的李茂贞瞥了一眼,吓得李茂贞立刻把刀插回刀鞘,惊愕万分的站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
“看什么看?下去赶车,从哪儿把我劫来的,再送回哪儿去。”
顾青竹恶狠狠的放下这句话,就抹了一把脸,看都不看一眼从地上爬起来的祁暄,昂首挺胸的下楼。
李茂贞心有戚戚,第一次被一个半大的小姑娘威胁,最要命的是,他居然真的有点怕了。往脸色不太好的世子看了一眼,李茂贞这时候才想起来尴尬:
“世子,你看这……”
祁暄目光落在他腰间的刀柄上,李茂贞赶忙把刀藏到身后,以表示刚才一切都是误会。
祁暄冷哼一声,将手心的血迹往身上擦了擦:“送她回去,顺便给她送条干帕子去。”
李茂贞应声而去,下楼走了两步又返回上来,踌躇问道:“世子,您没事儿吧?”
一句‘没事儿吧’不知怎么触到了祁暄的气门,只听一声怒吼:“滚——”
李茂贞吓了一跳,忙不迭跑下楼去。
第27章
顾青竹把红渠摇醒,红渠睡眼惺忪的张开眼睛,揉了揉:“小姐,我怎么睡着了?”
“还问我呢,跟你说着话你就睡着了,我说怎么半天没回音呢。”顾青竹若无其事的对红渠这般说。
红渠纳闷极了,嘴里嘀咕:我怎么一点都不记得……不过很快就跟顾青竹赔礼:“小姐,我昨儿晚上可能没睡好,下回肯定不了。那个……仁恩堂到了吗?”
顾青竹无奈点头:“到了,阿坤在外喊了声,我才把你喊醒的,知道你没睡好。”
体贴的话让红渠感动极了:“小姐你真好。”
顾青竹汗颜下车,就见阿坤站在车踏下面一个劲儿的挠头,显然对自己怎么会打着瞌睡,就到了仁恩堂门前这件事十分纳闷,顾青竹兀自跳下马车,进了仁恩堂大门,红渠随在其后。
顾青竹暗自松了一口气,在药铺里左右回看两眼,柜台后的抓药伙计就出来了,见他笑道:“姑娘来了,先生在后院儿呢。我去喊他。”
不一会儿的功夫,那老先生掀帘子出来,身上系了围裙,手里拿着一把刚刚磨好的片儿刀,刀身薄如蝉翼却硬实光亮,刀身上沾着水渍,顾青竹对老先生微微一福身,老先生笑了笑,来到他的诊台前,拿出一方干净的棉巾,将刀子擦拭了一下,放在桌面上摊开的刀袋里。
“姑娘前儿生病,可大好了?”
顾青竹病了之后,派人来和老先生交代过。
“好了。劳先生惦记。”老先生请顾青竹坐下,没说什么寒暄之言,顾青竹就直接切入主题:“上回与老先生说的事情,并不是我心血来潮,我是真的对医术很感兴趣,想跟在老先生身边学,药理和外理我多少都懂一些,虽然不说很精,但未必就比一般的医者差。如果老先生同意的话,那我过两天就来。”
老先生将身上的围裙解了,往顾青竹看了看:“姑娘,学医是一件挺累的事情。你是富贵人家的小姐,衣食无忧,何必吃这苦呢。”
老先生正说话,那柜台后的伙计就出来给顾青竹上了杯茶,顾青竹道谢后,对老先生回道:
“衣食无忧更要能吃苦耐劳,我不会刺绣,不会烹饪,不会琴棋书画,唯独懂一点医理,学医有多辛苦,我是知道的,老先生不必质疑我的决心,若是仁恩堂不肯收我,我也会到其他医馆去的。”
顾青竹直言不讳,将内心的想法对老先生说了出来。
老先生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后,才笑着点了点头:“既然姑娘的话都说到这份上来了,那老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