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就是一切,凡事永远皆以族长戒律权益为先,无反抗虔诚执守族长所定一切规则。尤其最重要一点也是最常犯的禁忌:任何人都没有权力直呼族长名讳。触犯或欲犯者,灭魂灵,永不返生。”他机械化的声音,也阻挡不了他内心对族长饱满的忠诚与热血。
二冰眸光忽的平和起来,瞄一眼自己的搭档:“你说得太多了,族长不喜欢听到太多关于自己的话题。总而言之,你触了大忌,你希望我是将你处以什么刑罚呢?如果真的严格按照规则,又会违反另一条制度,真是难办。你可是还没有回来呢,枫,我可以给你们时间,但绝不能向对他人一样放纵了,这是最后期限,时间一到,我希望能在暮笙入口或是别的什么好找的地方看见你们,然后,乖乖接受惩罚,偶尔族长或是我还是很仁慈的,是吧,小秋?”
三枫脑袋由于缺氧已经变得混沌不清,这时玉手松开,终于感受到久违的空气,也不用担心胸口被捅出个大口子来,忙带着劫后重生的喜悦点点头,不由自主地认怂。他知道,她指的时间限制是什么。但是也没有筹码讲条件了,是他犯错在先。
十秋抹掉自己唇角血迹,站了起来,犹然愤慨不平,却压抑着语气淡然:“届时我可不希望再被要求‘切磋’。你们随意。”
四春匆匆跑来,惊叫一声,费力扶起三枫,眸中柔和清亮,又似含一丝暗色:“圣使大人,很抱歉冒犯了你们,枫总是这样鲁莽冲动,他只是为了我才伤害蓝其华伊大人的,真的很对不起。”
十秋脸上掠过一丝不自然的神情,轻咳了一声,说道:“没关系。你已经考虑好了吗?”
虽说和二冰待在一起久了,不近其他女色,可面对同族的四春,这样柔弱犹怜的模样,他的心还是小小地颤动了一下。再者又很有礼貌,居然被称作“大人”了,实在是自尊心爆棚。不过虽然知道自己的面部控制力,他还是赶紧侧目去瞄一眼二冰的反应,还好并未察觉他的状况,不禁小小松了口气,绷直了脸,换作严肃神情。该说的,二冰都该与她说了吧?
“春,他是什么意思?”三枫心中小小紧张起来,握住女友的纤手,只觉得她冰凉地在颤抖,面上素白难言的表情。他说过,无论如何都情愿陪在她身边,如今她是动摇了吗?就因为畏惧,以及心底深藏的那一点好奇与向往,她就要放弃自由了吗?不要忘了,他们还没有完成彼此共同的心愿呢。
四春苍白涩然一笑,仰起头,“我答应你们,请保持耐心。我和枫,会一起回去的,时间足够的。感谢你们的到来。”
两位使者颔首领意,下一秒就在空气中消失不见。
三枫忽然捂住自己的脖子,四春连忙查看,已经显现出一片乌黑印记,可想而知方才二冰用了多大的力气,他离死亡确实只有一线之隔了。疗伤完毕,四春神情仍是不安,她脑海中回放着方才二冰告知她的一切,至于为何不对三枫说明这些,她心中已经明白了什么。
“枫和春分别排行对应三与四,即意味着年岁与力量都仅次于我,在族人之中属于靠前的。但族人之中,前三位属于另一个层次,我便不解释了。你们很幸运,未正式回归我族,就已经自行掌握了我族力量,并维持不改容颜。当然,这也不是没有害处。”
二冰眸光忽闪,唇角似带着笑意,又无情冷漠,“我已说得清楚,至多半年之内,若还未归来,族所赐之力便会因为不受管控爆体而出,我与秋自会去替二位收尸。还有一点,如再有如今日一般肆意动用力量者,时间将加速锐减,你们要好好想清楚。你们的一举一动,族里都会有一双眼睛看着,请小心。自然,永远不要试图打破族规,即我口之言,只需要无条件全盘承受……”
冰冷的言语,冷酷的心,似蛊惑,亦是无可违抗的诫言。
倘若告知三枫,恐怕他抗拒之心更为强烈了吧活在人世,谁不是在追求自由呢?四春只低垂眼帘,用唇无声柔柔地堵住他的口,再睁眼,已是一片沉静淡然:“枫,听我的,就够了。”
……
人界,干净宽敞豪华的房间内,止弥夜褪下了玄色的斗篷,摘下面具,终于能够在任杰的空气中自在地呼吸。又轻咳了几声,他转头,沉着深邃纯粹的墨眸,注视着半跪在自己脚下的年轻男子,声音沉稳犹带稚嫩,语气完全近乎成人了:“瑟阳大人,很高兴终于不用藏头藏尾地存在了。从人界望门贵族那里,你有什么收获?”
南朔真颔首汇报道:“经过仔细严格的筛选,已经确定人就在参赛者之中。需要为您呈上名单吗?”
止弥夜没有任何喜悦的迹象,玉面上仍无什么表情:“不必了,我早已看过多次,没什么问题。入选名单由我把关,你只需给我确保手下的所有人没有问题。”
南朔真微讶抬首:“人都由人界那些贵族把关,理应不会有疏忽。您是担心消息走漏?除了您已见过的那几位家主,他们绝对可靠,其余人根本没有机会得到任何有用的消息。”
止弥夜眸中一点幽冷深沉:“父王应与你说过,哪怕只是民众间毫不起眼的、寻常的流言蜚语,你希望你的世界绝对顽固,也永远不要忽略这些。世上最可怕的力量之一,便来源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