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两年前你去谢家替我传话,是否……并未见到谢公子?”
这话换来阿哲一怔,旋即茫然点头道:“是啊,谢老爷说谢公子还没回来,将来会替我传话给谢公子……”
他话音至此,才终于察觉出闻音的异样,他停下话头,试探着问道:“师姐,怎么了?”
闻音面色苍白沉冷,神情还有几分疲惫,她静了片刻,这才闭目低声道:“两年来,他根本就没有再回过烟州。”
“两年前对谢公子出手的那群人,其实是当初想要加害谢家的那群山贼残党,他们早已设下埋伏,当初在回到烟州的路上谢家车队遭遇袭击,谢公子身受重伤被人带走,至今……生死不知。”
第五四章
谢容宣早已失踪两年,而直至今日,闻音方才知晓。
两年的时间足够发生许多事情,也足够有许多种可能,原来的线索早已经消失不见,而昔日的人又该从何处去寻。闻音纵然有许多话想说,有许多事想做,却也无从说起亦无从做起。
阿哲听闻音说起此事,亦是面露惊讶之色,犹豫着想要开口说些什么。然而便在两人谈话之间,客栈外响起了一阵车马喧哗之声,阿哲看了看闻音,到底还是扭头往窗外看去。一眼之下他才回转身来,迟疑着道:“师姐,人到了。”
闻音还未回应,阿哲苦笑一声又道:“师姐……”
然而还没等阿哲将话说完,闻音便已经收起方才神色,颔首道:“我知道了。”
她站起身来,一手取回挂在墙上的长剑,回头道:“走吧。”
“师姐?”阿哲怔了一瞬连忙跟上。
闻音动作很快,脚步未停,只在经过窗口时,回头往烟州城内谢家宅邸的方向看去一眼。
现在还不是时候,她必须再等等,等到结束眼前的事,她一定……一定将那人寻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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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音带人赶到经天关是在半月之后。
季子京所带的人比他们先到一段时间,经天关中众军死守两月,早已经精疲力竭,如今援军赶来,士气自是大振。
经天关地势险要,又是大邺最重要的防线,金察国与大邺交战两年,曾经在此地展开过数次战争,皆难以拿下此地,是以这才会从旁攻之,先断其粮道,再将其围困。
闻音等人此时虽已经赶来支援,但这一战最为根本的问题,却依然没能够解决,那便是粮草。
此战持续两年,还未知何时才能够结束,所以这粮道绝对是此次战争的关键之一。闻音等人早知道道路被断,是以带着提前绕路自北边沿山道而来,然而这样的路线耗时耗力,行军通过自是可行,但要运送物资却十分吃力。经天关想要守住,许多物资必须源源不断送来,他们当前要做的事情,必是先将被破坏的粮道修好。
“出事的是哪里?”
不顾自黄沙地里穿出的一身仆仆风尘,闻音来到经天关后,立即便带着阿哲进入了主帅军帐之中。
等到了其中,闻音才发觉季子京已经先到了。闻音见过了师叔,很快将经天关的情况了解了一番,随即问镇守在此地的主帅金铸道:“金将军,粮道的事情可否详说?”
金铸点头道:“我正准备说起此事,经天关地势险要,关外若想要攻入,便只有这一条路,而从关内前来,除非像这次诸位这样翻越北边山道,否则便只有一条路。”
闻音与季子京等人皆看着金铸,金铸上前几步,到了帐中桌前,桌上平铺着一张地图,他俯身指着地图中一处关隘道:“这里便是经天关。”他将手指位置挪动些许,又往另一处指去道:“这里是原本粮道的路线,从这里,经过荒野,再到这里。”
指尖落在某处,金铸语声一顿,沉声道:“便是清阳河。”
“此处原本有一座桥,这座桥便是他们押送物资的必经之处,但就在两个月之前,有人炸断了这座桥。”
闻音终于明白了个中缘由,金察国在大邺早有内应,他们在此时派人炸断桥梁,的确是叫人防不胜防。
默然听着这些话,季子京放下手中茶盏,自座中站起身来,开口问道:“桥梁不好修复。”
金铸随之点头,随之又解释道:“此处水流湍急,想要建桥必须要耗费大量人力和时间,然而经天关对军备物资的需求极大,等到桥梁建成,便来不及了。”
这的确是一件十分难以处理的事情,闻音听得而不禁皱眉,又道:“可想过其他办法?”
“想过要在水流平缓处造桥,但那样便需将道路整体迁移,依然会花去大量时间。”金铸无奈摇头,便在闻音沉默之际,忽而又道:“不过倒是有另一个办法,只是不知此事是否能成。”
“金将军请说。”季子京道。
金铸点头,低头又往那眼前的地图看去一眼,道:“事实上那座桥以前是一座石桥,早已搭筑了数百年时间,就在一年多前,石桥因为一场意外崩塌,送粮也曾经中断过一段时间,不过当时有一位先生正巧在那处,那位先生指导众人用一种办法在水上很快造出了一座浮桥,成功纾解了当时的麻烦,一直到两个月之前那座桥被人给炸毁。”
“若是能请来那位先生,再造一座浮桥,我想事情会简单许多。”
季子京与闻音对视一眼,自然知道金铸没有立即将这方法说出来,必然是还有别的原因。阿哲方才一直听着金铸的话,奈何听到这里话音却突然断了,=他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