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支撑她活下去的信念了。
“姑娘,您好人做到底,就答应了她吧?她是我家姐姐,我姐姐自来命苦,姐夫早早去了,她一个人拉吧着于桥不易,后来总算是孩子大了,也娶了媳妇了,却摊上了此等祸事,您想想,她的心早就碎了,只有姑娘能给她继续活下去的心思,求姑娘仁慈!”人群中走出来一个男子,中年,样貌朴实,说话也是诚恳,他身后跟着一个妇人,两个孩子,想必是他的家人,他带头,一家人跪在云福跟前,“姑娘,若是肯答应救我姐姐一命,就是我杨秉正的恩人,恩情永世铭记!”
“唉,这个……”云福看看这杨家人,再看看那一脸悲愤的杨家老妪,真不知道怎么办好?
“姑娘,求您就答应了她吧?!我等都感念您的好儿,会给您祈福的!”那于家老妪看起来在邻居中口碑不错,是以不少的邻居都给她求情。
“主子,答应吧,她跟拙想的一样,没有姑娘的恩情,拙也早就死了!”莫拙悄声地说道。
“唉,好吧,我本意不想让人对我如此,但是我无法眼看着一个生命在我跟前消失,杨嬷嬷,您起来吧,以后呢,您跟着我,有我云福吃的,就有您的,我会给您养老,让您安心过下辈子!”云福点头,将那老妪扶了起来。
莫拙也过去,把杨家人都扶起来。
“起来吧,我们主子是最善心的女子,跟着她不会错!”莫拙说着,眼底已然是星光闪烁了。
众人也都是唏嘘感叹。
众情跃跃,苏福荣自然不好再说什么请云福进内宅一叙的话了。
他升堂,把王芹儿跟黄思强两个人的罪责问清楚了,然后着人把他们打入死牢,且等把奏折递交上去,上头的判定下来,秋后问斩。
如此,堂上堂下一片欢呼。
苏福荣的脸色却是阴霾冷沉。
知道云福跟莫拙是刚从外地进京都的,眼下还没有找着住的地方,那杨嬷嬷,就是于家老妪欣欣然就把他们请到自己个儿家中,其他人也都是一阵阵的欢呼雀跃,大家一起簇拥着云福往初升胡同走去。
“曲师爷,吩咐下去,备轿,老爷我要出府!”苏福荣转身回来,对着师爷冷声道。
“老爷,这个女子也太不识抬举了,您可是请她去内宅的,她都不肯!这个品性跟那水中顽石一般,不甚好对付!”曲师爷最善察言观色,一看老爷的样貌不喜,就添油加醋地将云福编排了一番。
“哼,她这个习性跟那个人还真是有点相像,也怪不得她来寻他了!”苏福荣说着,就挥手,“少啰嗦,快去备轿!”
“是。”曲师爷急忙吩咐下去了。
很快,一顶便宜小轿就从京兆尹府邸后门出来,直奔了富贵胡同,这个胡同从外面看去幽深悠长,但其中却只有一栋宅子,那宅子远观正红色的朱漆大门,顶端悬着黑色的檀木匾额,上书封府二字。府邸大门两边两座汉白玉的石狮子傲然肃立,就是不靠近,仅仅看一眼,也顿觉悚然。
那苏福荣下了轿子,然后亲自到府邸门口,敲了敲门,很快侧门吱呀一声响动开了,里面露出一个人脑袋来,苏福荣跟那人悄声说了几句,那人就点头,然后门打开,他一脸媚笑地,态度极其恭顺。而开门的人虽然是一身大户人家管家的装扮,但却态度极其的傲慢,只不过偏着身子,那苏福荣却是小心谨慎地侧身挤了进去,算是没给他这个京兆尹大人一点面子!
旋即那侧门又吱呀一声合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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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云福跟莫拙随着那于家老妪回到了初升胡同。
这会儿已经是下午了。
于家老妪知道云福他们并没有吃饭,所以尽管心中对于儿子的枉死还是痛苦不堪,但还是张罗着要自己的弟妹,也就是那杨秉正的媳妇如氏帮着一起做饭,饭菜也不是上讲究的,都是一般家常小菜,所幸距离那边市场不远,杨秉正又一个人跑去买了几样回来,这才算是凑齐了一桌子的饭菜,周遭帮着去掩埋于桥的邻居们也被邀请在列,大家看着于家老妪几日间就消瘦得不成样子,心中也是同情,却无法帮她,只能是祈祷这次她跟了云福姑娘能一日比一日的好起来,忘记了着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楚。
饭菜做的一般,大家也吃得很沉默,就是杨秉正的那两个孩子,大的不过六七岁,小的只有三岁,都好像察觉到家中气氛不对,所以只管跟着娘亲如氏安静的吃饭,并不吵闹。
一顿饭吃得有些压抑。
但人是铁饭是钢,又不能不吃。
许是觉得活下去有奔头了,那于家老妪也吃了半碗饭,吃着吃着,却吃不下去了,说是几日没正经吃东西了,这会子吃不了太多,众人也不劝她,知道她心中苦,但凡能吃下一点,也成啊!
云福跟莫拙也都沉默着吃着,杨秉正两口子不时地张罗着给云福夹菜,云福也没拒绝,这会儿她以为说话太多,反而更惹得了于家老妪的心伤,倒不如安静下来,也让她能渐渐地放下心头压着的重石,好生琢磨着继续珍惜性命,更好地活下去。
吃完了饭,她跟于家老妪说,要跟莫拙出去走走。
那老妪看了她,眼神坚定,“奴婢信任姑娘,知道姑娘既然答应了奴婢,那就一定能再回来,所以,奴婢不拦着,本来姑娘出去逛,奴婢是该跟着伺候的,但因为家中杂事未了,所以眼下还只能先姑娘一人出去,等奴婢把这些俗事儿都一一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