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既然如此说了,皇帝若是还继续给徐子越赐婚,实在太过强人所难。
皇帝心喜徐子越重情重义,但到底可惜这情谊已经被抢了先没了女儿的份儿,许是真的没有缘分。转头又将目光转向了程斐,程斐顿时头皮发麻。皇帝眼瞧着程斐瞬间变白的脸,心道难不成程家这小子也早早定了亲?
被徐子越拂了面子,皇帝还真有些担心程斐也定了亲,赐亲的话题便就此打住,众人这才猛地松了口气。
琼林宴后徐子越的名声更上一层楼,只因为有人说这位状元郎是个难得痴情种,居然连陛下的赐亲也拒了,说什么心中早有一人容不下其他。惹得未出阁的女子一阵失望后又难免好奇,哪家的女子如此好命?
只是这人到底是谁,倒是没有传出来。
江澄听闻后,尖锐的针头扎破了柔嫩的手指,血珠染红了雪白的缎面,门外有丫鬟唤她说老爷请她过去说话。
江澄怔怔的放下手中的针线,手指上的钝痛久久不去,江聪注视着孙女通红的眼睛叹了口气,“你与子越许是没有缘分,我原本以为子越这孩子性子冷淡不喜这些,却也未曾想到他竟是这样重情之人。”
“那人…可是苏文卿?”
江聪诧异,继而脸色沉了下来,“你早就知晓?”
江澄忍了许久的眼泪再也盈不住,断线珠子一般顺着脸颊流下。是啊,她早就知道,当初徐子越初来江府不久,正赶上安庆郡主及笄大礼,这个从未与她说过话的少年第一次与她说话,却是让她帮忙照料苏文卿。
她早就知道祖父有了一个精才绝学的弟子,她看过徐子越苍劲有力的字迹,那时就惊叹竟有人如此年轻就写得出这样的好字。后来终于见到这人,身姿挺拔俊秀无双,一双清冷的眼睛只是淡淡的一瞥,她已经觉得脸颊微微发烫。
这个人太优秀,太完美,完美到就连她也挑不出一丝不好,默默的注视了那么久,竟能让她也生出几分自己配不上他的忐忑。
但是若是自己都配不上,苏文卿又何德何能配得上?江澄记得徐子越与她开口的第一句话,却悲哀的发现,就连两人的相识都是因为苏文卿。
这样冷淡的人,只有在说起他那个表妹时,才会像融化了的霜雪,有了些许暖意。
祖父说她与徐子越没有缘分,徐子越回徐家也不过半年时间,苏文卿也不过比她早了两月时间,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缘分?
就是因为这缘分,大字不识的苏文卿,就生生抢走了徐子越?
江聪从未见过孙女这般失态,又哭又闹毫无平日的端庄淑雅,又得知江澄早就知晓苏文卿的存在已然动怒,“你是我的孙女,就算因为徐子越,也万万不可失了分寸丢了自尊!我原以为你不知他早就心有所属,早知道徐子越心中另有他人还动了心,已经错了一步,现在还执迷不悟,更是错上加错。如今在背后直言苏姑娘不如你更是大错特错,若是你真的比那苏姑娘好过千倍万倍,那徐子越又为何会死心塌地只看着苏文卿!”
“她大字不识,琴棋书画样样不通,又如何比得上我?只不过比我长的好些…”
“你如何知道苏姑娘大字不识?琴棋书画样样不通?”江聪对江澄有些失望,许是平日里太过高傲,京城第一才女的身份让她看不清自我,“子越既然选择了苏姑娘,那苏姑娘便不会差。若真像你所说徐子越只是因为苏姑娘长的貌美,你可觉得徐子越是这等肤浅之人!”
江澄怔愣的看着祖父,江澄又不禁心软。这些话只是想压压孙女的气性,人可自信却不可自负,江澄骨子里太骄傲,一时接受不了也情有可原。
“此事不可再提,如今陛下太子大皇子皆已知晓徐子越早已定亲,徐子越若是不娶苏文卿那便是欺君之罪,此事再无回旋,你死了心吧。”
你死了心吧。
死了心,脉搏依然在跳动,若是能这般轻易就死了心,她又何必这么痛苦。
京城里徐子越的深情事迹传的沸沸扬扬,而苏州此刻才得知了徐子越考中状元的消息。
年仅十五,连中三元,自古以来谁做到过徐子越这样,说他文曲星转世也毫不夸张。消息传来的时候,一众姑娘公子们正在忘仙阁陪着苏老太太说话,外边的婆子满脸喜气进来,“恭喜太太,恭喜五小姐。”
众人停下筷子,大抵已经猜到是徐家两位公字考中了贡士,苏老太太示意那婆子说话。
“京城里大喜,徐家的两位公子,徐子俊少爷二甲七十六,承文侯府的那位大公子徐子越,被点了状元。”
抽气声不断,甚至连苏老太太的手也禁不住一抖,像是不确定的问了一句,“状元?”
“是啊,徐家大公子连中三元,现在已经是皇商亲点的状元郎了。外边到处都在传这位公子是文曲星转世,这才十五岁,居然能考中状元,还是连中三元呢!”
这么年轻的状元郎,更不说这骇人听闻的连中三元。
一席所有人的目光顿时都转向了苏文卿,苏文锦最先忍不住,“文卿你定是见过这位徐公子,他还是你表哥呢,他长什么样子?这样的人定是和我们都不太一样,我听说这样的人都是有六指的…”
苏文卿无语,“表哥与其他人一般无二,三姐姐怕是要失望了。”
苏文锦半点不失望,和其他人一样对徐子越好奇的紧,又打听徐子越是不是一目十行记忆超群。苏文卿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