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有可能替他瞒着,但苏文卿却不会。
他见过苏文卿几次,记忆中这位苏家五姑娘性格温婉,何曾有过如此骇人的表情。
苏文卿与程晨擦身而过,没有说一句话,但程晨却明白了过来,他与苏文锦的亲事,怕是真的,再也没有可能了。
程晨想去西北的事情终于还是被二娘二叔知道,苏文卿还没有来得及说,她赶去世安苑的时候苏文锦正好抬手扇了苏瑜一巴掌大骂道,“谁让你多嘴!”
打完后一阵寂静,然后就听到苏文锦低低的啜泣声,二叔二娘都是脸色沉重,看到苏文卿进来一时不知道该让苏文卿回去还是讲给苏文卿听。
苏文卿张了张嘴,感觉到嗓子有些哑,她将目光从苏文锦身上收回来,“我已经知道了,五哥和程公子说话的时候我正好在附近。”
苏文锦的哭声一顿,突然像明白了过来似的尖叫起来,“你是不是也是来告诉爹爹娘亲的,你和苏瑜一样都是为了告密的是不是!”
苏文卿哑然,目光不经意看见苏瑜面带讽刺的脸,上面的掌印依然醒目,苏瑜站起身来向苏文锦看了一眼,“愚蠢”,等走到门口时,抓起苏文卿的手腕再没有说一句话拉着苏文卿走出了世安苑。
苏文卿抬眼便看见苏瑜脸颊上的红印子,一时不知道是什么感想。适才苏文锦对她大吼的时候她甚至都有些委屈和愤怒,更不说苏瑜。
想了想低声道,“五哥你也别太难受了,三姐姐就是一时接受不了。”
“她就是蠢!简直愚不可及!”
苏文卿默然,她从未见过苏瑜这个模样过,终是叹了口气,带着又是气愤又是伤心的苏瑜去了青宁院,让丫头们给他敷脸。
程晨想去西北的事情被二叔知道后,就连苏二爷那样好脾气的人,也气的脸颊通红大吼,“以后不准让姓程的那小子进门,看见就给我打出去!”
若是没有定亲还好,如今刚刚定亲就发生了这种事,如何不让人震怒。
苏二爷从未对女儿说过一句重话,这次居然不留一点情面的将苏文锦锁在了屋子里不准她出府,更不准见程晨。
苏文锦哭了两日,苏二太太先是气的打了她两巴掌,后来也是心疼不已。苏文锦这孩子不算太聪明,聪明劲儿大抵是全给了苏瑜,现在更是个死心眼。
“说你傻你还不承认,他若是真的在意你,就不会去西北。女儿家的年纪何其珍贵,他能让你白白荒废了这几年,以后还指不定会干出什么。他说他三年就回来,他不是什么有身份的皇亲国戚,等到了西北难不成是他想回来就能回来?若是三年回不来呢,难不成你还要再等他三年五年?”
“他答应了我会回来,我就是等他三年又如何?”
苏二太太强忍这怒气慢慢道,“战场上刀剑无情,受伤在所难免,瞎了瘸了是小事,一不小心丢了性命呢?他们程家舍得儿子,我和你爹爹却舍不得女儿。你现在不觉得如何,等三年过了,其他人都和和美美,你呢?你等他三年,那时你已经快二十岁了,那时再想找一门好亲事哪儿有那么容易,更何况你还退过亲。”
苏文锦秀丽的脸颊上泪水滚落下来,苏二太太又是心疼又是生气,将女儿揽进怀里道,“你气苏瑜把这些事告诉了我,他与程晨那般好为什么没有帮着程晨?你现在只觉得使我们坏了你们的姻缘,但是一开始,就是他程晨自己造孽。你说他是真心待你,你看看他如何,再看看与你五妹妹定亲的徐公子如何,徐公子为了你五妹妹连公主都不要,程晨为了去一趟西北就舍了你,你难道还不明白?”
苏文锦仍然是梗着脖子不说话,苏二太太终是动怒,转身离去时让丫鬟婆子牢牢看着苏文锦。
苏文锦再说什么也没有用,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不同意,这门亲事便不会作数。
程晨那日回来程家,大抵是已经才道苏瑜会将这事儿告诉苏二爷,心知自己与苏文锦的亲事大抵是无望,眼圈不由发红。程家二老皆是诧异,儿子刚刚定了亲,出门前还是欢欢喜喜的,怎的一回来就成了这副模样。
等苏二爷亲自找上门要退亲时,程晨爹爹承四爷大惊失色忙问怎么回事,苏二爷一张温雅的脸此刻黑成一片,“于卓兄,你我相熟多年怎可如此算计我。”
“这这这,从何说起。”
程晨从外边进来,直挺挺的跪在了两人跟前,苏二爷沉默不与,程四爷这才发觉出了事。程晨此刻已是万念俱灰,他想去西北的事情一直瞒着家中,此刻说出来父母定是要严加看管,但苏长源在这里,却是不得不说。
程晨跪地一字一句的说,等将所有说罢后程四爷已经惊得差些从椅子上站起来,程晨低头道,“是我欺瞒在先,但我是真的想娶文锦,只需三年我就能回来…”
“你闭嘴!你去哪儿,还想去西北,你是想气死我和你娘吗?”程四爷大怒之下连胡子都在动,他居然从不知道程晨有了这样的心思。若不是发生了这种事情,不知哪一天就丢下了程家去了西北。只消一想,程四爷便是一阵后怕,西北是什么地方,全是杀人的蛮子,这孩子为什么想去那种地方?
苏长源没有兴致看程家四爷教训儿子,正巧有人急急忙忙寻他,正是苏长源身边的一位极得信任的掌柜,苏长源顿觉不好,待那人在耳边低语几句,苏长源脸色大变急忙回府。
“于卓兄,若是贵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