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王家姑娘把表小姐推下湖了。”
“吧嗒”一声,徐老太太手中的茶杯跌落在地,摇摇晃晃便要去往外边走,“文卿,文卿如何了?”
“大少爷已经将小姐救上来了,已经唤了大夫过来。”
但即使如此,徐老太太紧锁额眉头却是皱的越发严重。苏文卿的身子她了解,本来就有心疾,如今居然还溺了水。也不管其他,转身便往青黛院赶,“再去几个人,快带接程大夫过来!”
走至半路又站住,沉默了好一阵子无力的对李嬷嬷道,“你亲自去迎长宇吧…他若问起来,你照实说便是。”
苏长宇已经来了,现在想瞒也瞒不住了。
徐子越用尽了全身力气带苏文卿回青黛院,焦急间低头一看,却发现苏文卿此时的状况并不对劲。
苏文卿被救上来的时候已经晕了过去,如今脸色却已经隐隐发青,身子便像被一根筋生生拉住挺得笔直。
徐子越心中蓦地一沉,当即一腿跪地另一只腿屈膝,拉苏文卿趴在区起的腿上拍打她背部,拍了好一阵子,苏文卿这才猛地咳嗽一声,回过气来。
然后迅速抱起她,继续往青黛院赶去。
苏文卿入水的时间并不长,徐子越一路抢救,现在已经吐不出什么水。最危险的时候过去,本该好了些,苏文卿却蓦地抽搐,突然间捂着心口蜷作一团。
刹那间苍白又发青的脸庞,还有一瞬间因为疼痛咬破的嘴唇,徐子越平日里难得有一丝波澜的眼睛蓦地染上了无尽的恐惧和惊慌。
他紧紧抓着苏文卿的手急声问她,“怎么了,要什么?绿袖!这是怎么回事!”呼喊声是毫无掩饰的慌乱。
苏文卿却只是紧紧捏着徐子越的胳膊,虽然睁着眼睛,眼神却是涣散。呼吸急促,身子止住不住的发抖。
短短一刹那,隔着苏文卿并不厚实的衣服,徐子越只能感觉到手上被冷汗浸湿的衣衫。他惊慌的伸手触碰到苏文卿湿透的额头,湿冷异常,徐子越紧紧拥着怀里的人手指止不住的发抖。
这是心疾。
苏文卿居然有心疾!
徐子越只觉得不知从何而来的寒冷,带着无尽的恐惧。绿袖已经从外边冲了进来,眼睛哭的红肿急声道,“药,这是药!”
徐子越又怎会不熟悉,上一世时,他那所谓的妻子,便有,心疾,是他亲自刺激那个女人引发了心疾,最后无救而死。
徐子越只觉得全身的血脉涌动,五脏六腑都在剧烈的作痛。
绿袖蓦地禁了声,徐子越抓过身旁不远处的薄被遮住以无声息的苏文卿,迅速解开苏文卿的领口与腰带,让她呼吸畅通一些,然后隔着薄被在胸口位置一遍一遍的按压。
苏文卿却仍然是毫无反应,徐子越未曾感觉到,自己的双手已经在止不住的发抖。还是没有用,徐子越眼中骤然一沉,低下了头。
他活过两世,涉猎极广,当年也曾读过张仲景的《金匮要略》。
气从口出,呼吸眼开,而犹引、按莫置,亦勿苦劳之。
以气换气。
就算只有如此一点记载,他也要一试,只要能救苏文卿性命。他知道女子的清白何其重要,所以定不会让苏文卿受一丝委屈,只要能让她活下去,他必会护她一世周全。
绿袖早已捂住了嘴巴,甚至不敢发出一点点声音。徐子越一遍又一遍的俯身,苏文卿的唇凉的可怕,呼吸微弱的几乎感觉不到。
不知过了多久,苏文卿闷哼一声,身子骤然紧绷后缓缓的放松了下来。
徐子越终于露出一丝笑容,耳边似乎还在嗡嗡作响,缓缓伸出手,“药给我。”
刘大夫等人赶到的时候,苏文卿的呼吸已经渐渐平稳,绿袖已经迅速的替她换了干净的衣衫。徐子越刚刚迈出房间,便要一人迎面而来,徐子越认得这人。
这是苏文卿的亲生父亲,苏长宇。
没有想到,苏长宇居然此刻来了京城。
徐子越眼中的精光一闪而过,他自是不会轻易放过王倩,只不过如今苏长宇来了京城,想来王倩定会更加不好过。
徐老太太看徐子越出来,神情顿时一凛,但到底挂念苏文卿来不及多问已经进了内室。徐子越走出青黛院,对小厮耳语几句,那小厮点点头这便出了府。
王倩知道自己闯了祸,就算是她此刻也不由担心,尤其想起徐子越的话,王倩顿时心里发麻。她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父亲王崇,还有大哥王宇之。
父亲最喜欢大哥,对她这个嫡女并没有多么亲厚,前些日子,三哥在外边闯了祸,父亲亲自打了他二十板子最后甚至从族谱中除了名。
一想到这里,王倩便是忍不住的发抖。
若是让父亲知道,她定是要挨罚的。
而徐子越又是如何得知,王家根本未曾不会将此事散扬出去,徐子越又是如何得知!
王倩拉着徐二太太的袖子不住的自言自语,“苏文卿不会出事吧,我真的不是有意的,不行,我要回府…”
徐心莲想拦,王氏默然的看王氏冲出牡丹院冷声道,“随她去。”
她知道王倩冲动,却不知道王倩能冲动至此。只不过,王氏手指轻轻扣在椅子上,眉头深深皱起。
苏文卿本就有心疾,这些日子一直吃药怕是更严重了些,如今又溺了水…
怕是救不过来了。
王倩跌跌撞撞的出了牡丹院,迎面便遇上让她恨得咬牙切齿的徐子越。徐子越清冷的五官看不出一丝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