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有时有些难以琢磨的幼稚,但是不伤大雅甚至有些可爱。
与苏文卿的信不同,苏文卿信中絮絮叨叨的讲了苏府的兄弟姐妹,就连平日里有谁说了什么好玩的事情也会写进去。徐子越的信中没有这样的痕迹,他的每一句话似乎都是围绕着苏文卿而转。
苏文卿说江南的冬天微微有些湿冷,他会提醒她穿衣保暖,还告诉她冬日应该吃些什么东西;苏文卿说苏瑜前些日子和程晨来家中玩耍,徐子越会一本正经的告诫她不要和外姓男子走的太近。
还是一如既往赏心悦目的行楷,墨色浓重,苍劲有力。
直到最后苏文卿提起要过继的事情,他厚着脸皮佯装已经考虑了很久才回信道,对于苏文卿特意问了他的意见徐子越非常满意,为了苏文卿与苏长宇,他也一定会在明年春闱考中后来苏家提亲。
早早成亲,苏长宇想过继的愿望才能早些实现。
“表妹无须烦恼,只需静待佳音。”
无需烦恼?静待佳音?
待什么佳音?
苏文卿似乎觉得眼珠都在发烫,许是不用面对面说这些羞人的话,徐子越写信实在是大胆,这若是被其他人知道那还得了!
苏文卿将信夹在了一本平日不怎么会看的书本中,又将那书放在了一个三寸长的小匣子里,最后还是不放心又在小匣子上装了一把小锁子。
可不能被别人看见了。
如今已经十二月,来年三月便是春闱,徐子越定是能考的中,只是时间越来越近,那就离徐子越被赐婚的日子越来越近。
就像是这百来天最后的一点甜头,苏文卿看着徐子越信誓旦旦的说等考中后就来提亲,一时不知道是希望时光快一些还是慢一些。
快一些想知道,这一世是不是也和上一世一样如期开始;慢一些,也是不敢看这一世和上一世一样。
抓心挠肺的让人焦虑。
若是同上一世一样的话,所有的一切便齐齐掐断,她也许再也不会去京城一次或者见徐子越一次。若是同上一世不一样,苏文卿悲哀的想,还是与上一世一样好一些。
难不成寄希望于她这活不过十七的破锣身子?还是徐子越宁愿抗旨的可能?
无论是哪一种,苏文卿只觉得像是寒冬被浑身浇了一碗凉水,将她的一丝丝小心思灭的干干净净。
又与苏长宇重新商量了一次关于续弦的事情,苏长宇像哄小孩似的语气让苏文卿无可奈何。
她不敢和父亲说自己只有几年时间可活,正巧苏长宇请了一位医术精湛的大夫来替苏文卿诊脉,苏文卿听闻顿时有了想法。若是医者告诉父亲自己的病,或许父亲会明白自己的难言之隐,撒娇几句便让苏长宇留下来一起听诊。
这位大夫年岁已高,却是鹤发童颜看着非常健朗,没有一丝杂色的白胡须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模样。
屋子里静的很,老大夫细细的替苏文卿诊脉,一阵子后一双掩不住精光的眼睛在苏文卿脸上拂过,开口让苏文卿换另一只手。
苏文卿诧异,以前诊脉从未如此仔细过,难不成有什么没有诊出来的东西。
就连苏长宇也不由紧张,苏文卿紧张的望着大夫紧紧锁起的眉头,一直等大夫收了手这才问道,“大夫,可是有什么问题,您但说无妨。”
大夫这才伸手摸过胡须道,“将你这些日子的药方子取来。”
苏文卿与苏长宇对视一眼,没有耽搁让绿袖取了来,老大夫将药方看了好几遍问道,“一直以来便是这个方子?”
苏文卿一怔,有什么不好的念头在心头逐渐升起,她不确定的点点头,“近些日子一直是这个方子,难道有什么不妥?”
苏长宇却是比苏文卿更着急,能请这位老先生替苏文卿看病极不容易。苏文卿这么些天一直劝他续弦却是说不出缘由,他便怀疑苏文卿是担心自己的身体,这才让人花了重金请这位过来。
如今病还没瞧出来,倒是发现了其他的端倪。
只是问这些,苏文卿也许还没有绿袖清楚,苏长宇唤来绿袖,却被绿袖一沓子整整齐齐的纸张吓了一跳。
苏文卿与苏长宇皆是一愣忙问她怎么回事,绿袖这才道,“就是上次老爷来徐府的那次,小姐不是被王家那小姐推下了湖,溺了水还引发了心疾。那次过后徐府请了大夫过来,老爷不放心又请了一位,两位大夫一起看完后大少爷就吩咐我将每日的药方都记下来,还有每日熬药的药渣都要检查一遍。”
记了已经将近两个月,每日的方子都是一模一样,绿袖也因此还认得了不少草药。
“我也不知道大少爷是发现了什么,就这么一直记着了,但是这已经这么多天,也一直没有什么不一样的。没想到这位老先生也问起药方了,可是有什么不妥?”
老大夫皱着眉头用右手摩挲着整整齐齐的白胡子道,“你是说两人替这丫头问诊,也没看出什么来?还有这些药方,只有这么多,可还有更早以前的?”
绿袖摇摇头,她也是徐子越吩咐后才特意去记。
苏长宇这才想起那日的一些不寻常,后边的那位大夫分明是有所怀疑还要了药方一看,但是后来又似乎没有什么不同寻常。
如今一想,若是真的没有什么异常,又怎么会专门要药方一看?
“心疾者,胸痛彻背,短气喘息,脉沉纤细,常年不得安卧。只不过苏姑娘脉象平稳,远远比不上如此,姑娘说自己仅仅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