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鄙。”
秦如一道:“上梁不正下梁歪。”
沈嘉禾闻言回想起李梧说的那几句让秦如一动怒的话,觉得他和黑花庄的庄主应是有什么恩怨。她有点想问,但又觉得这事不该由她这个外人插嘴什么,便换了个问题,“那个李梧说黑花庄有什么流言呀?”
秦如一握着剑柄,面无表情地说道:“勾结地煞教。”
沈嘉禾:“……”
这就有点作了。
秦如一看向沈嘉禾,微微垂眸,口中道:“传言罢了,不必信。”
沈嘉禾:“……”
少侠你的表情完全就像信了嘛。
沈嘉禾望了望街道,问秦如一,“所以少侠你现在去黑花庄是要偷偷调查他们有没有勾结地煞教么?”
秦如一:“……”
秦如一:“……我们现在去的不是白花庄么?”
沈嘉禾:“……”
沈嘉禾:“那是东街,这是西街。”
秦如一看了看方前左右,又不死心地向前走了几步,看清了不远处那明晃晃地写着“黑花庄”三个字的匾额。
他默不作声地转了回来,在街边的小摊上买了一包青梅干,送到沈嘉禾的手中。
沈嘉禾怔了一下,“恩?”
他一本正经道:“是为了买这个才来西街的。”
沈嘉禾:“……”
不要一迷路就用送她东西这种方式当作掩护啊。
第二十三章
沈嘉禾带着秦如一从西街往东街折返,沿途买了一些赶路要用的东西。
因为事发突然,她的行李还有马都留在了东来客栈,没来得及带出来。
回想起之前黑花庄和白花庄那仿佛要拆掉客栈的架势,她就止不住地担心。
行李里有一些衣服和沈嘉禾自配的几瓶药,丢了也没什么。
毕竟她经过下山那次遇袭便学精了,那些用作袭击或是保护自己的东西,能藏身上的她都尽量藏在了身上,像是腰带的夹缝,这种触手可及又不易被人察觉的地方。
然而包裹里面还有书琴要她好好保存的话本,以及季连安当作出师礼物送她的银针。
这两样东西都有它们的特殊意义,是不能丢的。
而且,更重要的是,行李里还有沈周氏写给沈嘉禾的信。
由丞相府发出的信上都带着些特殊的标志,比如说家信就会在信封的右下角画上一朵莲花,取“莲”的谐音连,寓意无论身在何处,家族之间血脉相连。
根据用途不同标上图案,是为了方便辨别和表明身份。
也不知道是何时由谁传出去的这个方法,坊间还一度传过“丞相府的信很特殊上面会标竹子长/枪肉包子”这一类的说法。
因为标示太过鲜明,而京都中又鲜少有人用这种方法传信,所以这信若是被听过传言的人看到,那沈嘉禾的身份很容易会被怀疑。
要往东街走,左右是要路过东来客栈的。
于是沈嘉禾便提议先观望一下黑花庄与白花庄相斗的状况,等他们散开之后再把两人买来的东西放在客栈里,毕竟他们也不能捧着一手的东西去拜访白花庄。
秦如一想了想,也觉得这些东西累赘,就点头应了下来。
东来客栈的前门和后门对应着不同的街道。
秦如一打算原路返回,习惯性走到前面带路。
沈嘉禾觉得再跟着他瞎跑,指不定什么时候才能回东来客栈,便严肃着脸唤道:“少侠。”
秦如一顿住脚步,转身看了过来。
沈嘉禾仍旧严肃道:“你不常用的那只手。”
秦如一不明所以,乖乖伸出左手。
沈嘉禾抽出一条布带,缠上他的手,又在自己的手腕上打了个结,满意道:“走吧。”
秦如一:“……”
秦如一:“……这是在做什么?”
沈嘉禾理所当然地答道:“防止你走丢。这次我带路,千万不要解开。”
秦如一:“……”
秦如一低头看了看系在两人手腕上的布带,半是无奈地退让道:“随你。”
秦如一这个人属于和自己战斗的类型。
对于路痴这一点,他当真是屡战屡败,屡败屡战,并且在此过程中还养成了死要面子,不喜欢别人带路,不愿张口问路这些习惯。
如果不是情况严峻的坏境,即便是沈嘉禾在前面带路,他也很有可能觉得另一条路才是正确的。往往跟着跟着就没有影了。
所以沈嘉禾就想了这个法子把他拴住。
布带选择了灰暗的颜色,但仍是有些显眼。
沈嘉禾便走到了秦如一的身边,隔着若有似无的距离,将布带因偏长而垂落的部分握在了手心里,大略地隐藏了一下。
她本是打算利用布带将想往别处走的秦如一给扯回来。
但出乎意料的是,这一路上他老老实实地走在她的身边,随着她挑选的路走,没有像平时那般认为他所选的才是正确的路,南边也想走北边也想走的。
沈嘉禾虽然不知道他做什么忽然转了性子,但能这般轻松,她倒也蛮乐意的。
沈嘉禾悠闲地走着,而秦如一为了配合她的步调,也慢了下来。
她无所事事地随口道:“少侠,我们还是第一次这么并肩而走呢。”
秦如一怔了怔,回她,“是么?”
沈嘉禾点点头,“平时都是你在前面走,我跟在你的后面。骑马也是。”
秦如一似乎经她提起才意识到这个问题,尝试着解释,“我独行惯了,不太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