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还挺灵通的嘛——‘小宝贝’?”那语调,还和周伯年以前调笑时唤她的模样挺像的。
杭瑄一愣,这下,脸腾地一下红了。
周伯年拔下针尖,操起吊瓶就往他们脑袋上砸了过去:“狗嘴里喷的什么粪!赶紧给我滚,把你们这两张臭嘴给我洗干净了。”
两人哈哈大笑,飞快地窜了出去。
大夫看得愣住,皱起眉:“你这是干什么呢?这才刚挂上。”
周伯年赔笑,弯腰要去够那吊瓶,杭瑄忙过来,赶在他前面把吊瓶捡起来,递给大夫:“您看……”
大夫摇着头,接过那吊瓶放了回去:“算了,也都挂了大半了。他这体格,也没什么大碍,就是外伤,将养两天就好了。”
杭瑄说:“也就是说,没什么大碍咯?”
大夫没好气地哼了声:“能有什么大碍?生龙活虎的,我还没见过这种病人呢。”
他说得周伯年脸一燥。
杭瑄的目光转到他身上,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过了会儿,她轻嗽了一声,压了压唇说:“那我回去了,你自己小心着点儿。”
周伯年绷着脸,见她要出门了,忍不住出声:“你就这么走了?”
杭瑄犹豫一下回过头来。
他的脸色不那么好看,也不跟她说了。
气氛有点尴尬。
杭瑄驻足了会儿,说:“你好好养病。”然后逃也是的出了诊疗室,整个人都大大地松了口气。
她真后悔听了李慧的话来这一趟。
晚上,她一个人回去,和往常一样通过岗哨,绕过条条路,进了家属区。路过三号院的时候,有人从里面出来,喊住了她。
这里面以前是对外交流的大使馆,后来国情变化,八/九年后就封了,闲置到现在,而今是个博观,平时根本不对外开放。平日里,警卫连的兵查得很严,大门常年是封闭的。
杭瑄疑惑地回过头。
这一看,她怔在那里。
凌一凡也愣住了,没想到这随便喊一声,还是个见过一面的半个熟人。
他半只脚还踏在三号院的台阶上,一只手搭在在石狮的脑袋上,剃着板寸的头只剩一层青喳,就差见底了。
这人生得人高马大,身高和周伯年不相上下,浑身上下肌肉结实,可那一张脸啊,却清秀异常,笑起来两条秀逸修长的眉毛扬起来,很可人,实在和他这副健壮的体格不搭。
他挠了挠头,舔了舔牙齿,想着怎么开场白,杭瑄已经先发制人:“你们不是对面海军庙里的吗,怎么上咱们空司来了?你们怎么进来的?”
她这番质问掷地有声,颇有种主人家里光顾了一帮窃贼的味道。
凌一凡初始有点尴尬,见她这副姿态,骄横气上来,脸一板,皮笑肉不笑地说:“爷爷爱上哪儿就上哪儿,你管不着。小妞,今天呢,你什么都没瞧见,也什么都没听见,知道吗?”
杭瑄不吃他这套:“你们是爬墙进来的吧?”一想又不对,这儿戒备这么森严,怎么爬地进来?
忽然,她脑中灵光一闪,想起东边紧挨着的另一个大院角落里是工勤宿舍,守卫一般,院墙缺了一块,内院子弟都知道,从那儿进去,再踩着角落里一棵古树就能翻上来。
不过,外面人还是进不来的,海军大院就在空司对面,平日打个证明也能进到旁边的工勤宿舍,想必他在里面还有什么熟人。
也不知道费了什么歪门邪道的功夫,还真被他们几个溜了进来。也不知道脑袋里转的什么歪点子,指不定又想着怎么害人呢。
她板着脸说:“你们快走,不然,我要喊人了。”
凌一凡什么时候被人威胁过?
开始被当场抓包的尴尬过去后,骨子里那股老子天下第一的气性又上来了,哼笑着跳下台阶,抬手一捞就勾住了她的脖子,死死按住。
恶声恶气地威胁:“跟你好好说话你不听,非要找点事儿?敬酒不吃吃罚酒,小妞,你是不是想挨揍啊?”
杭瑄被他勒得喘不过气,这人身上还一股汗臭味,难闻得紧。她的脸憋地通红,努力地扒拉,想扒开他的手:“放开!”
这人力气才跟牲口似的,大地可怕,可他也不想想,为了一时之气跟她在这里耗值不值得?万一一会儿警卫连的来人了呢?
怪不得周伯年说他头脑简单四肢发达。
估计脑袋里塞的都是稻草。
见她不开口,凌一凡眉毛一竖:“不给你点儿颜色看看,你还不知道厉害了?”
旁边一人小声说:“老四,欺负女孩子不大好吧?”
凌一凡瞪他:“闭嘴!她算什么女人啊,飞机场加平底锅。”
杭瑄气得头都要炸了,怎么会有这种脑残?这人简直比周伯年都要恶劣百倍,而且是不长脑子随口就来的那种傻逼!
超级大的傻逼!
她狠狠一脚,朝他那双踏着板鞋的脚背跺了下去。
一声杀猪般的惨叫在三号院外面响起。
正好,一伙警卫从前面五号院过来,正值换班交接,精气神正足,听见声音就跟蚂蟥见了血似的抄小道过来,不刻就把这群瘪三给围了。
杭瑄对为首那个说:“李哥,就是他,带人从外面翻进来,图谋不轨!”手指利落地一指凌一凡。
李昊大手一挥,两个警卫上来就把凌一凡就地制住。凌一凡大嚷“放开我”,其中一个警卫狠狠在他脑袋上一拍:“老实点!”
凌一凡被拍蒙了,过了会儿,嚷嚷着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