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巴掌?”
“敢情您这是记着仇,现在卧薪尝胆着要报复回来呢?”
“是啊,是想要报复回来啊。那你敢不敢啊?”周伯年笑着对她挑眉,长长的球杆横着桌子伸过来,径直递到她面前。
他脸上还是笑着的,笑容明媚,眼睛里的意味又有点不可捉摸。
有点痞,又很实在。
可杭瑄看了只想抽他两巴掌,反正是反射性的想法。她黑着脸弹开那球杆,去了旁边观众位坐了:“不打。”
周伯年遗憾地叹气,和陆琛互击了一些球杆:“还是咱俩来。”
陆琛弯腰,试了试手感:“最后一局。”
“靠!一个个都嫌弃我是不?”
陆琛眼皮都没抬一下:“你太聒噪了。”
周伯年顺手从隔壁桌捞了个白球就扔过去。
陆琛轻松接住,起身,把那球娴熟地在指尖转着:“你这准头,还欠一点火候。”
周伯年:“下次我就往你下面打。看你还怎么撸!”
陆琛微微笑:“撸?我撸什么了,你看过我撸了?”笑的时候脸色都没变一下。
杭瑄都听不下去了:“你们够了!”
周伯年摊了摊手,手里的球杆狠狠戳陆琛的背脊:“你现在知道了吧?你这位好哥哥看着人畜无害的,肚子里的墨水儿可都是黑的,还是漆黑漆黑那种,以后可得小心着点儿。”
陆琛侧身避开,接过那球杆,在手里掂了掂。
周伯年就抢了他的球杆:“换个来试试。”
预热结束,两人又要开场,身后有个柔柔软软的女声问道:“那个白球,好像是我们桌的……”
几人回头,看到一个穿米色短款羽绒衣的少女,下面一件及膝裙,笑得很纯。
杭瑄的脸色却一下子挂了下来。
曹怡却好像没有看到她,注意力都放在俩男生身上,笑容大方,站在那儿等着回音。显然,对这种搭讪轻车熟路。
周伯年挑了挑眉,甩手扔了回去:“还你。”
曹怡伸手,却没接住,嘴里“哎呦”一声,蹭蹭退了两步,坐倒在地,头还磕在了台球桌上。她吃痛地捂着额头,委委屈屈地望过来。
杭瑄把脸转开,受不了她。
曹怡等了老半晌,对面俩帅哥连动都没动一下,更别提扶她一把了,心里暗暗恼恨,嘴里却说:“打了人,不说句道歉吗?”
陆琛说:“抱歉。”
杭瑄看他一眼。
真的挺没诚意的。
以前怎么就没觉得,他这么坏呢?有些方面,比周伯年有过之而无不及。
周伯年却在旁边憋着笑,抬手遮了遮脸,一副看好戏的样子。曹怡还没遇过这种情况,有点下不来台。
她的同伴从走廊过来,看到了,过来扶起她,替她掸去了身上的灰尘:“小心点儿。”
杭瑄听到这个声音,脸色变了。
她没回头,那人却诧异地开口:“小瑄?”
杭瑄闷了会儿,面无表情地转过去:“你好,很久没见了。”
许应阳穿着白毛衣和浅蓝色牛仔裤,头发剪得很碎很短,有些碎发柔软地搭在前额,笑起来很清雅。
这个年纪很多女生都喜欢这样温柔文静如邻家哥哥似的的男孩子。
比如,曾经脑袋被驴踢了的她。
杭瑄没说话,许应阳像个没事儿似的,继续和她说:“我回去看过,后来才听王婶说你们母女搬走了。你也是,搬走了怎么不给我一个回信?”
杭瑄没说话。
许应阳笑道:“我很担心你的。”
杭瑄忍了又忍,终于没有忍住,眼神嘲讽:“担心什么?担心我滚得不够远吗?许大班长。”
许应阳脸色微变,笑容略有些僵硬。
似乎是没料到,她这能在大庭广众下这么翻脸。
杭瑄快意地收回目光,转身朝门口走去,她是真的一秒都不想多待。
曹怡小时候和她是上下邻居,就住许应阳楼上。但是,杭瑄知道她有个有钱的爸,一有空就过来看她,给她们俩母女带各种好东西。
但是,他总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曹怡为人很霸道,也很公主病,但是,她同时又很脆弱,很玻璃心,总觉得别人看不起她,对于一些很普通的话也很介意,总觉得人家是对她冷嘲热讽。
后来杭瑄知道了,她妈是个三。
许应阳和杭瑄关系还不错的时候,曹怡就喜欢缠着她。
杭瑄知道她不是喜欢许应阳,而是喜欢缠着周边优秀的男孩子,而许应阳正好满足她这种标准而已。而且,她和杭瑄是死对头,在15中里出了名的死对头。
每次曹怡惹事,杭瑄作为纪委组长,肯定会毫不留情地通报批评她。这其中,也不乏有许应阳的关系在。
她曾经就跟他说过,她们是死对头,让他别跟曹怡来往。
许应阳却笑着说,曹怡就是个不懂事的小丫头,让她别跟她顶真。
那一次,杭瑄有好几天没理他。
他也没来找自己。
以往,两人吵架了没过两天他就会来找自己,她也就顺势原谅他了,可是那次,他有一个多礼拜没理她。
杭瑄心里没有底,想着她偶尔伏低做小一次也没什么。
于是,大雨天,她买了水果去他家的水果店看他。
还没进屋,就听到了他和他妈的对话:
“你以后别再和杭瑄来往了,和曹怡多多接近才是。”
“我和她们关系都挺好的。”
“不一样,曹怡她妈扶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