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千滟神情忽地忧伤起来,哀求道:“皇上,您将肚兜还给妾身吧!这一件,是不一样的。”
“哦?”明武帝挑起眉,不忍美人伤心,便手下一松,将肚兜放开了。
宫千滟收回肚兜,细细摩挲着上面的花纹。
“皇上,您看这上面绣的花是不是很特别?”
明武帝细看了一眼,确实不认识,不同于自己以往见过的任何一种花。
“听说我家祖上原有一只传承玉镯,只有戴着它的人,才算是被宫家认可的媳妇。可是到了我母亲那,一次外出不小心遗落了,便再也未能找回。我母亲觉得愧对宫家列祖列宗,不久便郁郁而终。临终还不忘叮嘱我,要我一定要寻回这只玉镯。”
“我怕自己忘记,便将那玉镯上雕刻的花纹给绣到了肚兜上。提醒自己一定完成母亲的遗愿。可是如今妾身被禁在这深宫之中,想要去寻找,又谈何容易?玉镯至今下落不明,妾身无用,对不起母亲的嘱托!”
宫千滟越说越伤心,不禁潸然泪下。
明武帝心疼地将她抱入怀中,一边替她擦拭眼泪,一边信誓旦旦地说道:“爱妃不必伤心,不过是小事,朕一声令下,一定能替你寻回这只镯子,让你可以向你母亲交待。”
宫千滟破涕而笑,顿时风光霁月,美色无边。明武帝一时竟看痴了去。
从含冰殿回到御书房,明武帝把弄着手上的画纸,寻思着让什么人去寻比较好。为了一只镯子没必要大动干戈,但为了搏美人一笑,还是尽快找到的好。
瞟到站立一旁的内侍总管,明武帝随口问道:“魏直英,你看看这画,可有觉得眼熟?”
魏直英伸长脖子认真看了一眼,竟真的有些眼熟。仔细回忆了一下,魏直英答道:“启禀皇上,奴婢记得仿佛见过一只雕着这花纹的玉镯。”
明武帝没有想到,不过随口一问,竟然就问对了人,急忙追问道:“那玉镯在哪见的?你速速去将那玉镯找来。”
见明武帝似乎很急切,魏直英不敢拖延,连忙回道:“那也是很多年前见过的了。奴婢若没记错,应该是收到皇上您的内库里去了。”
明武帝大喜过望,急忙让魏直英去内库找。待魏直英将玉镯奉到他面前,发现确实没错,又听说是从南越进贡过来的。想到宫千滟原是江南之人,遗失后辗转落到南越,倒也不是不可能。
想到美人的事情这么快就办妥了,明武帝禁不住有些得意。为了早点去美人那表功,明武帝按捺着急切的心情,以最快速度将手边的奏章处理完毕,直到晚膳时分,方命魏直英带上玉镯,直奔含冰殿去了。
在玉镯刚出明武帝内库的时候,莲伽便感应到了。循着感应到的地方,萧含玉匆匆寻了过去。刚巧看到魏直英捧着个小盒子进了御书房。
“莲伽,你确定是在这?”
“没错,应该就是刚才那人手中的盒子里。”
一想到莲伽曾说过,灵宝寻回后,能带给自己的各种好处,萧含玉心里顿时一片火热。蠢蠢欲动,便想去御书房将玉镯夺过来。
刚要行动,便被莲伽无奈地制止了。
“你这样莽莽撞撞地跑进去,用什么理由去要镯子呢?”
萧含玉皱了皱鼻子:“就说我喜欢,想要啊!”
莲伽再次破功地想要翻个白眼:“你总不能无缘无故地跑到御书房吧?如今你的境况并不算好,不宜与皇帝再正面冲突。我看还是另想办法为妙。”
萧含玉急了:“那万一又不见了呢?万一皇姨夫只是看看,便再次收回宝库里,那岂不是更难拿回来了?”
“不会。”莲伽安抚着焦躁的萧含玉,“这肯定是宫千滟的要求。明武帝想讨好美人,一定会送到她手里。你不如想办法从宫千滟手中截回来更好。”
萧含玉蹙眉:“你说是宫千滟?”
之前什锦被封为才人,才让自己松下对宫千滟的戒备。可是从这件事看来,只怕事情真相并不是自己以为的那样。宫千滟暗地里已经重新勾搭上皇帝了。什锦,只不过是竖在前面的一块挡箭牌。
“真是可恶!”
皇姨夫居然说话不算数,欺骗了自己。一瞬间,萧含玉有种去质问明武帝的冲动。好在还没有丧失理智,及时清醒了过来。
萧含玉眼神暗了暗,不禁思量起莲伽的话来。若自己当着宫千滟的面,从她手上抢过她最看重的绮罗镯,然后暗渡陈仓,还给她一个假手镯,还被她当成宝贝一样贡着。只要这样一想,萧含玉就忍不住激动。当面耍了她,还没人知道,真是太解气了!
“好,就按你的意思办。”
萧含玉收回往御书房去的脚步,立刻打道回府。回去又嘱咐萧正和八宝去盯着御书房。只要明武帝朝含冰殿去,就立马回来通知她。
等待的时间总是难熬。萧含玉有些坐立不安,频繁地扯着脖子朝宫门口望去。就连四喜端上点心,也只是食不知味地随便咬了两口。
好在不久之后,就看到萧正疾步如风地走了进来。
“可是动身了?”萧含玉立刻迎了上去,迫不及待地问道。
萧正不知道萧含玉要做什么,但他不需要问,只要做好她交待的事情就好。
“是,已经出发了。”
萧含玉眼睛一亮,捞起裙摆就往含冰殿跑去。
凤仪宫比御书房离含冰殿更近,况且萧含玉对整个后宫熟得不能再熟,根本不必沿着御道,直接从小径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