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字来。
于是,饭后,除了穆氏留在家中以外,元晠、元晙、萧含玉、萧正、马红缨和三个表哥全都出动了。一起去城外土地庙前看祈雨。
萧含玉几人到的时候,土地庙前已经围满了人。原本太阳落下去,好不容易凉爽一点,一到这里,马上又被围满的人群,和场地中间那堆大大的篝火给点燃了。
萧含玉人矮,被人群挡住,里面什么都看不到。好在马红缨在这西凉城中也是一等一的大美人,脾气性格又好,爱慕她的男子不在少数。几乎是西凉城中的一道风景。认识她的人自然很多。
有马红缨出面,萧含玉总算挤到了里面,看到了民间的祈雨是怎样的。
一个披头散发的人,全身披挂着破布一样的衣服,头上戴着一个画得红眉绿眼的面具,一只手拿着一个造型奇特、有点象是木槌的东西,在火堆前跳着奇怪的舞蹈,有些张牙舞爪的样子。
旁边的百姓们,个个双手交合在胸前,低着头口里念念有词,样子虔诚而又带着悲色。
萧含玉既看不懂那人跳的舞,也听不清百姓们口里念的话,只能猜测是在向老天祈求赶紧降雨吧!
跳了好半天,那跳舞的人终于停了下来。却又张开双臂,身体向后仰望着天空,嘴里发出粗犷悠远的声音,带着某种奇怪的音律。
百姓们纷纷跪了下来,匍匐在地,不停地叩着头。
等那声音也停了下来,百姓抬头,个个紧张地盯着前面的那人看着。
那人将双手上的木槌抬起来,高高地举向天空。然后忽然向上一抛,两只木槌被抛向天空后,又迅速坠到了地上。
在坠落的时候,所有人都屏住呼吸,伸长脖子朝那方看去。害得萧含玉也跟着紧张了起来。
两个木槌掉落在地上。一直盯着看的人群陷入了长长的无声之中。所有人象被施了定身术一样,就这样直呆呆地看着,一动不动,一声不发。
“活不下去了!老天爷,你咋不睁开眼看看,让大家伙儿要怎么活啊!”
一声凄厉的哭声打破了现场的沉寂。一个跪在前面的大婶瘫坐在地上,大声的哭泣着,脸上露出绝望的神色。
有了一个人开头,很快人群里便传来了同样绝望的呜咽声。而且声音越来越大。这种气氛很快感染了萧含玉,让她心头直跳,难以安定下来。
“她们这是怎么了?”萧含玉有些紧张地拉着马红缨的袖子,慌张地问道。
马红缨此时也是愁眉不展,情绪低落:“刚才祈雨的结果很不好,很可能很长一段时间里,依旧没有雨降下来。现在水井枯了,河水干涸了,地里庄稼也死了,没有水,没有粮,连将军府都快断水了,这些普通的百姓更不知道要怎么活了。”
元晠听了这些话,神色十分严肃,手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萧含玉的肩膀,心里也困顿起来。不下雨,没有水,即使他身为太子,此刻也是无能为力。
萧含玉自到了大营以后,有将军舅舅和太子表哥的关照,虽然同样用水紧张,但好歹没有短了她。每天还挤出一小盆水,供她洗漱擦身子用。因此,她就算感觉到一点,但也绝对没有这些百姓们感受深,更不至于心生绝望。
看着哀嚎遍地的百姓,萧含玉心里很不好受。她努力回想着上辈子西北大旱的事,是什么时候结束的?
那时候军饷丢了,没能追回来,军中大乱。贺兰承山一心都在压制军中****上,根本没有余力去管那些百姓。
后来听说有暴徒煽动百姓闹了起来,冲击了西凉城的衙门,后来越来越乱,打砸烧杀,令西凉陷入了彻底的混乱之中。
虽然后来贺兰承山平息军中****,领兵回城,以铁血手段杀了几个暴动的头子,这才算将这场大乱给压了下来。
只是这也成了季家攻击贺兰承山的把柄。虽然明武帝没有剥夺贺兰承山的将军之衔,但将他召回了京城,另派人过去接手了平西军。即使平西军上下都只认贺兰将军,并不卖接手之人的帐,但还是造成了许多不便。让太子一系的力量再次受到了压制。
后来,是什么时候降了雨,缓解了西北的旱情?萧含玉绞尽脑汁地回想。
余光看到太子表哥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萧含玉脑中灵光一闪,好像想到了什么。
她激动又紧张地拉了拉元晠:“表哥,今天是哪一日?”
元晠现在情绪低落,心情不好,但听到萧含玉的问话,还是耐心地回答:“今日初六。”
初六?那不是再过两天就是表哥的生辰之日了?萧含玉脸上露出一抹喜色。
她想起来了。当年因为西北大旱,宫里的气氛也很不好。明武帝脾气暴躁得很,所有人都夹着尾巴,小心翼翼地躲着他。生怕不小心撞上去,直接丢了小命。
就连表哥的生辰,也没人敢说要办。最后只有她与姨母,偷偷在凤仪宫里,为表哥悄悄地办了个算是家宴的生日宴。
可是几天之后,接到西北奏章,西北连续三日普降大雨,旱情彻底得到了缓解。西北百姓的生活也慢慢回归了正轨。且降雨之日,正是表哥生辰之日。
得知这一消息,明武帝喜坏了。连带着对表哥也有了好脸色,更是下旨,为表哥补办寿宴,普天同庆。
“你们不要哭,很快就会有雨降下来的。”
萧含玉站在火堆前,大声地向所有人宣告。熊熊的火光,映亮了她清澈的双眸,眸中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