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小姐,只好远远地坐在了下首。
顾成卉刚一落座,就感觉有好几道探询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顾成卉身旁坐着几个陌生的华服姑娘,此时见她虽然衣着并不特殊华贵,但气度端凝,态度大方,都冲她点了点头,示以微笑。顾成卉也一笑以应。
此时只听上首处念阳公主笑道:“王姐姐的气色倒是好得多了,想必是日子过得顺心罢?听说这一回,你带了府上的姑娘来?”
顾老夫人笑着应道:“正是几个不成器的。跟在座的姑娘们一比,倒显惭愧了。”
话音才落,一位鹅蛋脸的贵妇立时微笑道:“顾老夫人当真是过谦了,快叫上来让我们瞧瞧罢?可惜我家的姑娘们都已经出嫁了,平时我身边也没有一个贴心人……”
这位有些眼生的贵妇自己年纪也不大,看上去才不过二十出头,因此老夫人不禁微微露出疑惑之色。念阳公主转头朝那人笑道:“你这个镇北候夫人偏说自己身边没有贴心人,可真是来搏我们同情的了。”
此言一出,顾家从老夫人到小姐们都不禁恍然。怪不得她这样年轻,原来是镇北候的继室——顾成卉不禁想到了两月余以前身死的镇北侯世子。不禁暗道了一句,才刚嫁过来,原先的嫡长子就死了……
只是她还来不及多想。那边老夫人已冲她招了招手。顾成卉连忙站起身,与姐妹们并肩走到念阳公主跟前。便要跪下行礼。念阳公主忙叫人拉住了,嗔怪道:“王姐姐的孙女,见我岂用得着这样多礼?说起来,我也算得上是你们的姨祖母了。”
顾老夫人好像有些许惶恐似的,口中忙道不敢,依旧坚持着要几个孙女拜了下去。
念阳公主没有拦第二次,笑眯眯地看着几个姑娘行过了礼。便叫起了,吩咐身边侍女一人递上了一个荷包。念阳公主的目光在容色出挑的顾成卉、顾七二人身上停留了片刻,又笑着对老夫人道:“你这四个孙女,个个都是极好的模样和气度。我一见就喜欢。一会儿再让她们来陪我!”这显然不过是句客气话,顾家四个小姐也没有当真,只躬身谢过了。
一旁的镇北候夫人、并其他几位贵妇人也依样拿出见面礼来给了。其中一位长眉细眼,偏生一张脸又像面团般肥肥白白的英国公世子夫人笑道:“一会儿待爷儿们从马场回来了,也要领来见一见顾府的妹妹们。想必都还没有见过呢!”
老夫人含笑点点头。——念阳公主向来偏疼男性小辈,尤其是品貌出色、出身于贵族世家的公子们,更是得她青眼。这样的晚宴,一向是少不了这些王爵伯候家的少爷的。
回到了座位上,顾成宛笑了一声。低低对顾成卉道:“不知道一会儿会有什么样的人来呢……”她方才头一回近距离接触公主、侯夫人,紧张的情绪一消,小脸就被兴奋地泛起了红。
一个穿藕荷色滚雪细纱花笼裙的姑娘忽然捂嘴笑道:“原来你们是顾家的,怪不得我以前从没见过呢。哎,你们几个都是行几呀?叫什么名字?”她的态度又似是傲慢、又似是天真,忽然指了顾成卉笑道:“你生得倒真是好看!”
顾家几个姑娘对视了一眼,还没说话,她身边一个看上去略微年长几岁的姑娘便无奈地喝了一声:“四妹妹!”接着抱了几分歉意地向顾家小姐们笑道:“我是司马家二姑娘,这是我的四妹。她自小便是这样一副天真烂漫的性子,有什么疏忽的地方,你们可别介意。”
三个庶出姑娘还没说话,顾七就“呀”地一声笑道:“原来是忠渊伯司马家的姐姐们!小妹顾氏行七,名成欄,见过二位姐姐。”
顾成卉一个穿越来的灵魂,自然是从来没有听说过什么忠渊伯,只依样笑着向两位司马姑娘见了礼。
“我单名一个音,她单名一个珠,我比你们虚长几岁,叫我音姐姐就好。老是司马、司马的,倒显得生分了!”年长的司马音态度亲切随和,几句话一过,就和顾家的姑娘们都熟络了起来。而司马珠也正像她所说的那样,一副天真的小孩脾气,说话直来直去的,似乎倒是没有什么恶意。
几人凑在一处聊了一会儿,只见念阳公主拍了拍手,乐声忽然大了,无数管笙箫竹加入进来,似是被清风卷裹着,散散漫漫地飘荡开来。顾成卉和几个姐妹刚刚露出了不解的神色,司马音便笑着解释道:“你们第一回来,恐怕还不知道公主娘娘的规矩。乐声一起,就是要开席的前奏,一会儿在马场上的少爷们就要回来拜见了。”
顾成燕吃了一惊,吃吃地问:“见外男已是不妥了——难道还要和我们一同入席?”
不等司马音说话,司马珠抢先道:“那倒不是,他们自有别处去——只不过现今长辈俱在,又都是些往日相熟人家的哥哥们,哪用得着在意这么些个酸腐规矩?不是我说,也只有那些小门小户的,才把道学先生的话当圣旨听呢!”
这个司马珠的确是不会说话之极——她们忠渊伯家自然与这个公、那个伯的相熟,可顾家老爷不过是一个从三品,眼看晋升无望……如今她又当着顾氏姐妹的面说什么“小门小户”……果然司马音尴尬地笑了笑,忙指着远处道:“你们瞧,他们可不是来了吗!”
顾家四个姑娘听了,不约而同地转过头去。
也不光是她们,此时席上的年轻姑娘们都微微晕红了双颊,静下了谈天说笑的声音,目光投向了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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