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口气,浓浓的白色雾气便在两人之间氤氲了起来,她的眼中似乎含着泪光,恳求的对杨之恒道:“杨公子,郡主知道你回来了不去找她,那奴婢可有苦头吃了,还请杨公子怜悯一二。”
见那丫鬟说得可怜,杨之恒也有些于心不忍,点了点头道:“你回去罢,我明日便去豫王府给王爷王妃拜年。”
听杨之恒这般说,那丫鬟知道他答应了下来,高兴的行了一礼:“多谢杨公子怜惜奴婢,奴婢这就回去向郡主复命。”
将院门打开把马$牵去马厩,杨之恒抱了一堆草料放到马槽里头,这才回房间洗手净面。他坐在床边,心里头有几分烦躁,不知为何这玥湄郡主总是阴魂不散的缠着自己。以往倒不觉得她讨厌,想理她的时候便与她说几句话,不想理她的时候只是不搭腔罢了,可今日他忽然间觉得玥湄郡主真心有些令人厌烦。
从怀里摸出那个荷包来看了看,杨之恒这才舒服了些,他回想着这些天与她在一起相处的时光,真是觉得其乐无穷,只可惜光阴似箭有如白驹过隙,他不能在归真园久留。手里握着那荷包,嘴唇边泛出笑容来,他的眼前只有郑香盈的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等师父回来总要找个由头再去归真园看望她。”杨之恒心里拿定了主意,心里头快活不已。
第二日早晨醒来,外头一片大亮,日头已经升了起来,屋檐上有几只小鸟在叽叽喳喳,屋檐上的积雪已经逐渐融化,水珠子不断的从上头滴落了下来,滴在石阶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恍如有人正在弹奏美妙的乐曲。
走到豫王府先去向豫王请安问好,豫王见了杨之恒显得很是高兴:“之恒几日不见,仿佛有些不同了!你师父出去办事了,一个人过年的滋味如何?”
杨之恒恭恭敬敬回答:“多谢王爷关心,之恒这些日子过得挺不错,只是未能早些来向王爷请安,还望王爷见谅!”
“这嘴越发会说话了!”豫王似乎心情很好,笑眯眯的望着杨之恒点了点头:“这些日子兆宁一直在念叨着你呢,你去看看他罢。”
杨之恒答应了一声,行礼退出,沿着抄手游廊弯弯曲曲走了几个院子,眼见着便要到了二公子许兆宁住的园子,忽然从对面的路上走来了几个人,走在最前边的正是玥湄公主。
“杨之恒,你给我站住!”玥湄公主跺了跺脚,大步朝杨之恒跑了过来:“你昨日说的今日来看我,怎么便先来二哥哥这边了?你是在糊弄我不是?”
☆、第42章数钱数到手抽筋
树枝上有细碎的雪花末子掉了下来,落在杨之恒的脚边,马上又与地面上的积雪混在一处,再也寻不见踪迹。杨之恒朝玥湄郡主笑了笑:“郡主,你的力气又大了些,跺了几下脚便能将树上的积雪给震下来。”
“哈哈哈,之恒,怎么几日不见,你竟然风趣了许多!”身后传来爽朗的笑声,杨之恒都不用回头便知道那是二公子许兆宁。他做许兆宁的伴读已有六年,对他实在熟悉,他说话的声音,他的神情,杨之恒便是闭着眼睛都能想得出来。
豫王有四个儿子三个女儿,豫王妃只生了一儿一女,儿子是许兆安,女儿就是玥湄郡主。许兆宁乃是宋侧妃所出,豫王府还有另外两位公子与两位小姐,皆是豫王的侍妾所出,身份地位相差甚远,与许兆安许兆宁和玥湄郡主自然不能相提并论。
照着常理来说,许兆宁乃是侧妃之子,放在大户人家里头,也不过是个庶次子,可豫王对嫡长子许兆安与庶次子许兆宁却是一碗水端平,两人的吃穿用度皆是一样的等第,而且仿佛豫王更看重许兆宁一些,经常找他单独考校功课。豫王府的人都私下议论着,可能是豫王爱屋及乌,因着宠爱宋侧妃,所以连带对她生的许兆宁都高看了一眼。
宋侧妃是个病美人,一年里头有七八个月是在床上躺着的,可即便她身子骨儿不好,豫王的宠爱却从来不会少了一丝一毫,一个月里至少有十日晚上是歇在宋侧妃的回心院,豫王妃与另外几个侍妾一起才分了十日,其余日子豫王都是单独歇在自己院子里边。
因着豫王的偏爱,大公子许兆安自小便将许兆宁看做自己的对手,处处要拔尖占强,性子越来越是犀利锋锐。而许兆宁却是一个极其温和的少年,他知道自己的身份,也不愿意去与许兆安争长较短,只不过被豫王督促着也要习文练武,所以也不会比许兆安要差。
杨之恒与许兆宁这么多年在一处,对于许兆宁的性格早已了若指掌,其实许兆宁最喜欢做的事儿便是种花养草修心养性。“之恒,我真不愿意去与大哥争,有什么好争的呢,他是王妃肚子里边出来的,我这身份无论如何也比不上。”许兆宁苦笑着摇了摇头:“父王这样对我,真是将我放在架子上烤呢,瞧着王妃看我的眼神,冷漠下边藏着痛恨,我想她该是极其痛恨母亲与我。”幽幽的叹了一口气:“若是不生在这王府便好了,到哪里找个庄子,种上一园子花草,闲暇时便吟诗作画,实在乃人间乐事。”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烦恼,即便是生在步步锦绣的王府,一样都躲避不了。杨之恒听着许兆宁的笑声,心有感触,许兆宁过得比他辛苦多了,笑声下边掩藏着的心酸。转过脸来朝许兆宁笑了笑:“这么早就出来了?”
“我刚刚去回心院了。”许兆宁走了过来,与杨之恒并肩站在树下:“这么多日你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