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放过自己,我干嘛要为了别人的事,傻傻地叫自己不开心呢,好玩的事那般那般多,可忙了,哪儿有光阴可浪费在为难自己这件破事儿上~~”
闻言,薛慧语止不住地笑道:“能把世事看得如此透彻,不愧是常研究佛典经书的。”话音落,周遭皆是诧异,实在是如她们这般年纪,没人会愿意花时间去看那些无趣的佛经。即使家中有长辈偶有探求或迷信,她们都只会尊重且避开,并不会加入探讨。
仲孙四露出一抹很浅很浅的笑容:“怕是世间没有几人能参透自己的心魔,教不欢喜,换成不在意,叫难过煎熬。兑成无动于衷。”一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到底有多少无可奈何呢,反正她这辈子是注定不能像何六这般豁达的。
气氛逐渐有些沉重,薛慧语忍不住安慰道:“岁月漫长,一念魔也只是一念佛罢了。”参透只是一念的事情而已,可偏偏就是有人终其一生。都无法参透,但仍可努力前行呀。
到了坡上的杏花苑,守在门口的文逸伯府的丫头将她们迎进举办宴席的小院子,满目烂漫的杏花树中,已来了许多闺阁千金,此刻正与打扮素雅仍难掩万种风情的程舒媚说话。瞧得她们来,个个热情地打招呼,沁凉又挤了一丝阳光气的春风吹落一地纯白的繁花。
欢声笑语中,何乐安有意观察孟多娇,发现她对程舒媚挺不屑的,是从心里头散发出来的不喜。但又不愿意暴露出来,像是嫉妒不已,又拼命压抑,还害怕别人得知,确定她上坡时并非故意针对自己后,她稍微放下心来。只听一姑娘提议对对子,大伙连声附和。
程舒媚莞尔一笑道:“我知道杏花苑有一酒园子,里头皆是杏花或杏子酿制的美酒,不同年份不同味道,有价无市,我们去拿一些来当奖品吧!”她说着话的时候看向何乐安。请示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既已造访,想来胥少主定不吝请我们品尝品尝几坛酒的。”何乐安回以一笑,落落大方地随她站了起来,薛慧语强烈要求挑自个儿喜欢的,而孟多娇表示想再见识见识杏花苑的风光,便也麻利地站了起来。见此东方霓裳只好也同行了。
酒园子实际距离设宴的杏花院不算远,但孟多娇想再看看风景,程舒媚便带着她们绕了一些路,约莫一炷香左右,微风送来阵阵浓郁醇厚又隐隐有丝丝甜腻的酒香,再拐过一个小步庭院,便见一座古韵悠悠的屋子了,孟多娇纯真地笑道:
“到了么,杏花苑像是程一姐姐家似的,兜兜转转依然可以找到地方,真厉害呢!”
言外之意是‘从前定没少来此处和胥少主那啥那啥吧’,一再听得她挑拨离间的薛慧语,当即不掩不满道:“孟七,你说话便说话,别装着糊涂夹骨带刺的,我们今日是正经八儿给媚姐姐送行的,你若不想参宴,自行离去就是!”
孟多娇像受了惊吓的小老鼠,一脸无辜地委屈道:“薛四姐姐怎会如此想,我这,我这说话素来是这个样子的呀,没故意夹骨带刺,我是,我是真的觉得程一姐姐很厉害……”
薛慧语还欲再语。程舒媚拉住她的手阻止了,自个儿笑道:“嗯,我记忆力向来好,来过一次的地方再来基本不会迷路,且这般浓烈的酒香,就是迷路也能寻香而至。再告诉你们一个秘密吧——”她调皮地朝众人眨眨眼睛道,“我的鼻子也很灵。”
只这么一句轻描淡写的话,何乐安便知道,孟多娇不是程舒媚的对手了,若程舒媚真的想要反击,孟多娇绝对吃不了一点好。她打圆场道:“大伙儿还在等我们呢,还是快些挑了酒回去吧~”
话音未落,她率先往前走去,就在她刚踏上屋檐准备推开竹门时,一阵诡异的风从四面八方涌来,她视线一晃。数抹黑影从墙头跃了过来,那明晃晃的长剑充满胁迫性地直指她们,耳边是孟多娇与东方霓裳害怕的惊呼声,只听蒙面黑衣人冷声要挟道:“闭嘴!”
东方霓裳与孟多娇颤颤巍巍地噤声了,为首的黑衣人暗暗打量院中的四人,目光落在屋檐下的何乐安。犹疑地问道:“你,是程舒媚么?”
“……”原来是为程舒媚而来的刺客,何乐安心中虽慌,但脸上仍是镇定地不语,这种时候,谁都不承认是最好的,然而偏偏就有人犯蠢,或是迫不及待要程舒媚去死,一如再三找茬的孟多娇,她颤抖的纤手朝薛慧语身边的程舒媚一指,笃定道:
“她!她才是程舒媚!”
☆、第54章没办法和你一起玩了
面对黑衣人横过来的利刃,程舒媚反应极快地朝孟多娇重重地冷哼道:“程舒媚,你也太歹毒了,为了活命,竟陷我于不义,你们别信她,她才是程舒媚!”
“你你说什么!程舒媚你怎可以这般狡猾奸诈,你们别信她,她真的是程舒媚!”面对黑衣人疑惑地探过来的利刃,孟多娇害怕地缩着脖子朝东方霓裳身后躲去。
程舒媚坦然地迎上黑衣人的打量:“若她不是程舒媚她畏惧什么!”
黑衣人觉得很有道理。利刃朝东方霓裳身后的孟多娇指去,吓得孟多娇泪都要掉下来了,东方霓裳连忙道,“她她她不是程舒媚!”
“那你说,谁是程舒媚!”黑衣人不耐烦了,怒喝道。
东方霓裳只懂得拼命地摇头,泪花在眼眶里恐慌地摇摇欲坠,只听另一个黑衣人冷笑道:“把她们都杀了就是了,反正来拿酒的几个姑娘里,一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