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窗边又站了一会儿,身后是一方茶几,那上面是他早上给她泡的热牛奶,她吃不下,闻到食物的气味就会搜肠刮肚的吐。
他只好将牛奶端出来,一直晾到了现在。
她在房间里睡着,他走进去也没有吵醒她。
小小的一个人,如今瘦得厉害,陷在天鹅绒的松软被子里,快要看不见,只有肚子微微隆起,提醒着孩子就快降世。
她即便在睡梦中,眉头也是微微皱着,像正在经受着许多苦痛。
前些日子对她的伤害,或许是她一辈子都难以消减的创伤。
苍白的脸,连唇都没有了血色,他下意识用手去捧她的脸,脸颊微凉,触在他的指尖,像是一颗沁亮的水珠,转瞬消作无痕。
他知道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产前抑郁加上精神创伤,足够摧毁他视若珍宝的她。
他在床边又默默坐了一会儿,而她虚弱的面容他不忍再看,房间里分明安静得不得了,可她的呼吸微弱得快要听不到。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样久,他俯身下去,抱紧了她:“溪念,我带你走。”
“我带你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