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阶,唇角的笑看起来有点讽刺。
“然后呢?”
被人看到自己偷听已经足够恼羞成怒,话语中还牵扯到对方渡青算不错的人,她不觉语气变得尖利了些。
“你喜欢张家小四?”
汪桀的目光逡巡了一圈,悠悠落在她的膝盖上,能看到两边都带着疤,横亘在皮肤上,有些刺目。
“张家小四……”
那个逼迫男吗?
嗤笑了声,方渡青安静等着下文。
“还是,你看上他的前女友了?”
“就当是这样吧。”
方渡青白了他一眼,抬脚就往上冲,噔噔噔爬到二楼大堂,头也不回地跑走了。
没穿高跟鞋就是利索。
汪桀眯着眼,直接在名贵古木造的扶手上摁灭了烟头,在心里猜测了许久方渡青的身份,娱乐圈的人,基本不可能,若她是的话,汪桀一定见过,身为国内首富的儿子,娱乐圈里能看得入眼的女艺人,他都罗列过名单。那就只能是和时自华有私交的人了。
他想到了一个人,许久没联系过的男人。
“时局?”
“你刚才说的,不以直接可得的金钱为目标,这种人,若他们真的想借助未来的信息,应该怎样行动?”
时遇殊低头看着调查报告,脑袋有些混沌,又觉得有什么东西即将凸显。
他示意对面的人继续说下去,皱眉思索。
“最开始我们察觉的存在时间上的偷渡客,就是因为那段时间城里面出现十几起彩票特等奖被领走的事件,这是最直接的做法,也最容易让人怀疑……”
“所以我们才会迅速察觉到异样,从怀疑到确定,到现在慢慢开始揣摩偷渡者的心理,猜测他们可能出现的地点,和会做的事情。”
“最近我们的抓捕记录越来越低,说明他们形成了反追捕意识,更擅长隐藏自己,不会通过直接获取金钱的方式,为自己谋求利益。”
时遇殊点头,想努力抓住脑海中的那条线。
“这样,你和心理科、信息科的专家合作一下,做个系统出来,我们改天对比下现存的数据资料。”
“好的,时局。”
送走了人,时遇殊喝了口茶,却觉得那根线就这么悠悠乎乎断了——他刚才想知道的,到底是什么。
准备下班的时候,时遇殊却收到了一条消息,来自许久没联系的汪桀。
他脱警帽的手一顿,点开细看,“找你打听个人。”
这么久了,还是没学会四平八稳说话,开口闭口都是大爷相,时遇殊打算置之不理。
换上常服回家,在路上,时遇殊闭着眼休憩,汪桀的消息却没完没了,一条条蹦出来。
这么多年他也还是没学会怎么发信息,总是一句话放在一条,让人火大。
时遇殊划了下,抬眼看向玻璃。
“那天在你姐的宴席上看到了一个人。”
“大约二十岁左右的小姑娘。”
“黑色短裙,挽着发。”
“右耳的耳线很长,眼睛很大。”
“膝盖上还带着伤,平底鞋。”
“帮我找到他。”
“谢了。”
洋洋洒洒的语气,倒不像是在道谢。
时遇殊眼神一沉,见惯了汪桀放荡不羁的做派,现在倒不会因为他一贯的无礼而有所波澜,只是他描述的那个人,怎么看都像是方渡青。
至于原因,时遇殊愿意猜猜,是一见觉得不错,所以想发展发展,还是和过的那样,逢场作戏填充自己的后宫。
他翘起脚,面无表情回了三个字。
——不愿意。
比气死人,时遇殊也不会落于下风。
熄了屏幕,心情才好了些,他一路疾驰回家。时自华自然不在家,自从公布了要出演电视剧后,她几乎没了空闲时间。
晚饭他向来吃得少,填饱了五分后,时遇殊决定出去走走。
家里花园里的草木花枝一向被修剪得很好,时遇殊站在透明玫瑰花房前,一眼看到最高处的那株黑色玫瑰,层叠怒放,倒挺像那天的方渡青。
想到这里,汪桀那一串话又如气泡般浮起来。
时遇殊干脆拿出手机,和的主机连上,调出了方渡青的资料——现年十九,去年是江碧市第一外国语学校高考理科第三名,收到江大数学系的通知书,却没有去读大学,现在从事自由职业,名下有一处房产,是她的所属,和父亲弟弟住在一起。
其父亲、弟弟住进第一医院院半年多,所患病症尚未确定,暂时被定位遗传性疾病,突发性极高,每个月所需医疗费用不菲。
时遇殊挑了下眉,进入她的网上神社。
右侧有几个选项,他点击“在线预约”。
很快,对话框飘了起来,“您好,请问有什么能为你服务的?”
“是方大师本人吗?”
獾牟莸厣希时遇殊很好心情地召唤本人。
“是的。”
“占卜对象不受限制,内容也是吗?”
“对。”
“为什么方大师对未来的事预测会如此准呢?”
打完这一段话,时遇殊隐约觉得哪里不对,他站起身,跑到前面的长桌前,将手机屏幕和玻璃桌面用无线信号投射在一起,撑在桌前,放大了神社首页的个人简介——
“知名玄学大师,预测命中率高达百分之百,曾有许多贵客光临,都得到满意的结果……”
那一串名单看过去,都非富即贵。
没有哪一次是说错了,猜错了。
或许,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