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消失殆尽,脸色有些发白,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有些害怕。”
“娘子,别怕。我可是你的夫君,我不会伤害你。”石震渊在她耳边轻声低喃。平时看她身材修长,纤浓有度,比一般女子要高出些许。将她搂在怀里,石震渊方察觉出她的娇小来。修长的脖子,浑圆的肩头,因穿了江南的交领襦衫,微微露出一丝白嫩*软鼓的胸脯,看着竟是比桌上的饭菜可口诱人。
他轻轻地拉起她的手,嘴唇轻吻,流连过那火红的蔻丹,修长的手指,细腻嫩滑的手背。
宋织云猛地把手抽了出来。石震渊微微一愣,低头看她。她整个人都在他怀中,他自然能感觉到新娘全身都僵硬了。只见新娘脸上有深深的惶恐,仿佛去年五月里她在地窖之中一般神色。
石震渊的面色渐渐淡下来,眼睛里的火光熄灭,道:“很害怕我的接近?”那置于宋织云腰间的手掌不自觉就加了力道。自父兄去世以来,他独当一面,这几年来更是崖州实际掌控者。从来只有女子做小伏低,他何曾如此耐心地去哄过一个女人?
“对不起……”宋织云的手不自觉地抓紧衣襟,她以为她可以做到,但是却还是不行。
她抬头看他。这个崖州掌控者面色平淡,然而宋织云却从他所散发的气息中感受到了他的怒意。她的眼眸很快带上水光。
宋织云正在彷徨无措地看着他,十分可怜。这令石震渊感到一阵头疼。
“为什么害怕?”石震渊毕竟是多年带兵打仗,有问题就不能逃避,必须解决,否则永无宁日。
“我总想起被劫走的那一日。”宋织云低声道。她低下了头,她的眼神里有心虚。她如何能告诉她的丈夫,她还放不开陈绍嘉?
“那你就记住了,我石震渊是你丈夫,在崖州的地界上,再不可能有人将你劫走。”石震渊微微一哂,这个女人这段时间以来,看似温柔,十分顺从地完成婚礼,摆出一幅端庄贤惠的石家宗妇模样。然而心底里恐怕还是那个借货船潜逃、跟他讨价还价的倔强小姐。
石震渊说完这话,便将宋织云放下,道:“吃饭吧。”
宋织云怀着忐忑的心情吃饭,一时静默无话。
然而,等宋织云梳洗完毕回到正殿,发现石震渊还在看书。他也已经梳洗完毕,穿着黎族常服,丝绸白袍穿在他身上,在朦胧的灯火下,他眉目都变得柔和起来。和此前那个面无表情的新郎比,竟像是换了一个人。
石震渊看到宋织云进来,把书一扔,便将她打横抱起,走进了里间。
宋织云头晕目眩,心砰砰直跳,她以为他会给她时间。她还能再一次拒绝么?
谁知石震渊只是把她轻轻放在床上,将她搂在怀里,再无其他动作。
宋织云小心翼翼地呼吸着,良久却不见石震渊发话。只是崖州天气炎热,虽室内有冰盘,两个人搂抱在一起,不出一会,宋织云的额头上就沁出细细的汗珠来。
“热……”宋织云低声道,推了推石震渊。
“热就脱衣服。”石震渊道,身子一动不动。他的衣服是冰蚕丝所做,且宽袖大袍,露出手脚来,倒是凉快。只是宋织云的衣服却是将全身裹得紧紧的,如何能不热。
只不过石震渊此话一出,宋织云便乖乖地安静下来了。虽然热了些,然而见石震渊没有动作,她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放下,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量体裁衣
第二日,宋织云醒来,发现身边床榻已空,天光大亮。她担心请安迟到,忙叫折枝进来。一问方知不过卯时末,刚好梳洗装扮给辛太夫人并沈夫人请安。
方由回纹梳洗完毕,却见石震渊走了进来。崖州天气炎热,武将军士多卯时起身练武强身。石震渊也习惯卯时即起,与亲卫们比试一番,冷水冲洗一番,神采奕奕。
“看来你我步调倒是一致。”石震渊笑道,“今日一起去给祖母和母亲请安吧。往后内宅的事情,就要你多担待了。”
宋织云起身,微笑道:“感谢夫君信任。”
两人便起身往黎山堂而去。石震渊步子大,步伐也快,两人便一前一后走着。到了黎山堂门前,石震渊微微停了一下,等宋织云走上前来,方举步进去。
黎山堂正堂里,辛太夫人、沈夫人俱已等候多时,大嫂潘氏、二小姐石弄潮也随侍左右。
看得石震渊和宋织云一同进来,各人都是眼前一亮。
石震渊与宋织云都依照崖州旧俗,穿了白色常礼服。石震渊身着白底嵌朱雀团花长袍,系了红底嵌珊瑚腰带,显出几分俊逸潇洒来,与平时严肃冷漠的少主模样大相径庭,真有几分新郎的喜气。宋织云穿着白底朱雀牡丹团花长裙,戴了珊瑚项链,嫩如凝脂的手腕处戴了珊瑚珠串。那崖州长裙自腰间开叉,里面再穿裤裙,显得宋织云婀娜多姿、亭亭玉立。
“祖母,您看这可是妈祖娘娘赐下的金童玉女吧?”弄潮击掌笑道。
“可不是嘛,多么登对的一对儿。”沈夫人亦笑道,言语间似十分欣慰。
“我们家老二好福气!”辛太夫人显然十分开怀,眼睛都比平时亮上几分。“老二家的,过来祖母这里。”
宋织云走到辛太夫人跟前。辛太夫人执起她的手,上下打量了一会,道:“真是个水做的姑娘,看着呀就想起江南的烟雨杏花。崖州这地,本是穷山恶水。多亏圣上圣明,开了海禁,通了贸易,平了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