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极是诱惑。
石震渊不动声色地看了她一眼,懒懒地拿起酒杯,低声道:“九天玄女原来是花仙么?”
顾清妍没想到这石侯爷如此严肃的人,这样就调情起来,愣了一下,旋即反应过来,轻声道:“只是奴家爱这花儿罢了。”
苗掌柜与沈桡诸人只看到两人在窃窃私语,靠得极近,却听不见说什么。但是,看美人羞涩无比的样子,诸人都心照不宣地笑了。只是沈桡转动着酒杯,眼中闪过一丝忧虑。
石震渊自然将在场诸人的神色收入眼底,只是默不作声的喝酒。顾清妍倒一杯,他便喝一杯,半分也不推辞。顾清妍看着清俊冷肃的侯爷如此给自己颜面,便轻声道:“侯爷,奴家想独自为您一人唱曲儿,可好?”
石震渊已经略带酒意,看着面前女子水色含光的杏眼里,带着希翼与期盼的目光,他微微颔首,道:“正好,那些丝竹弦鼓,反而污了你的声音。”
顾清妍面上一喜,扶着石震渊站起来,道:“侯爷这边请。”
石震渊起身,对着苗掌柜道:“苗掌柜,今日多谢款待。我寻个清静地方听曲了。沈桡,你且和苗掌柜叙叙。”
诸人忙站起来,苗掌柜脸上笑得如菊花盛放一般,道:“多谢侯爷赏脸。”
石震渊便不再听他们的话,只由那顾清妍扶着走进了出去。她的手轻轻地扶在石震渊健壮有力的手臂上,心中暗喜。
穿过长廊,二人来到一间临水的雅间,空无一人。顾清妍引石震渊坐下了,见石震渊并无动作,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便笑道:“侯爷,您想听什么曲儿?”
石震渊倒了酒,道:“你选喜欢的唱吧。”
顾清妍莞尔一笑,便轻轻唱起来。石震渊却在回想方才这个女人近身之时自己的反应。明明亦是一时尤物,他却完全无动于衷。同样香甜的气息,一样娇艳的容颜,为何他却有着完全不同的反应?只因为她有着妻子的名分么?
顾清妍唱了几曲后,石震渊又与她细细说起话来,方知她原在广州唱曲,只是有那土豪逼着她为妾,她心中不愿,方来到了崖州。如今还要奉养母亲,抚育弟弟。
石震渊沉默半晌,道:“放心,以后在崖州,断没有这样的事情。”顾清妍更是感激涕零地看着石震渊,道谢不止。
这一晚,到了三更天上,石震渊方从桃花溪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 顶锅盖。。。俗俗俗。。。然而是我的恶趣味啊恶趣味。。。
☆、桃花夫人
宋织云在妈祖庙祈福还原足三日后,方回到石府。先前几天,她还时时担心石震渊的出现,然而大约政务繁忙、百业待兴,石震渊常常深夜方回,只在万流堂歇息,并不涉足万和院。宋织云松了一口气,心里又隐隐约约有些失落,心中也不禁自嘲,她想做一名贤妻良母,也要看石震渊给不给面子。
这些失落也好、自嘲也罢,都不过累积在心底。宋织云的生活也并不悠闲。依然每日跟着沈氏管家理事,织厂绣坊的事情沈氏俱先由她过问,想出解决方法来,方做定夺。西洋织布机一事,为石家赚了一大笔钱,沈氏便想着放手让宋织云先管管。那同文馆女学也开起来了,虽然仍只有两三名女夫子,女学生却招了十来个,待场地装修完毕也要开始上课了。至于凌霜夫人的乱针绣,宋织云仍在琢磨着,希望能总结出一套针法来,好教给石家绣坊的绣娘。乱针绣之事,总得与石震渊见一面,商量一番。然而,如今万流堂和万和院,走路明明不过一刻钟的功夫,要见上一面却比登天还难了。
三月二十七这日,是石弄潮的十五岁生日。照着惯例,是要举行及笄仪式的。沈氏仅此一女,宠爱异常,加之崖州初定,沈氏便将这及笄礼往大里操办。凡是崖州有头有脸的世家夫人小姐都得了帖子。
石弄潮盛装打扮,身穿崖州的礼服,层层叠叠的云缎在她身后铺陈,宛如白牡丹一般绚烂。
笄者是石家的堂姑太太、林家二夫人。这位林家二夫人在崖州风评很好,正是孝顺端庄的典范。因着几年前婆母过世,她这两年一直在家中诵经念佛,一直到今年二月里出了孝方略微四处走动。因此,这也是宋织云第一次见到这位林二夫人。
林二夫人皮肤白嫩细腻,眼光温柔恬淡,嘴角带着一丝似有若无的笑意,美丽温雅。与人说话,柔声细气,言语亲切却又不过分亲热,怪道崖州人人称赞。一见到宋织云时,便道:“许久以前,便想见你了。姑母的见面礼迟了,可不要怪。”说着从手中褪下一个玉镯子来,晶莹剔透,也是难得的美玉。
连着沈氏看了,都觉得有些过了,笑道:“这可是好东西,姑奶奶藏了这许久,老二家的你可有福气。”
“姑妈可偏心,从前我想要都不给,这会儿才见到二嫂,就被花一样的人迷了眼睛吧?”石弄潮也打趣道,抱着林二夫人的手臂撒娇道。这姑侄俩的情感似是极好。
“你这猴儿,姑妈给你的东西可还少了?”林二夫人笑笑,替石弄潮拢了拢垂下脸颊的发丝。
赞者请的却是章碧茹。她虽比石弄潮大了几岁,又已嫁人,然而两人性情相投,俱是疏朗坦荡之人,石弄潮便请她做了赞者。
到了巳时中,宾客俱已到齐,人人都带了厚礼相送,从珠宝首饰到绫罗绸缎、到文房四宝,甚至有些有心人还送了各式精巧的机关模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