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随便便顶包?你随便说,我随便画,这是什么鬼?
一开始,碍于这个女孩是林瑟请过来的,其他人还以为她就只是脸嫩,至少是个深藏不露的,也不说什么。
但看到这里,诺顿实在没忍住,发出了和凯尔文一样的疑问:“这么随便,真的好么?”
林瑟冷冷地瞥他一眼。
只一眼,诺顿顿时像被掐住七寸的蛇,再也不敢动弹了。
吉迪恩换了个舒服的姿势。
别人或许看不出来,他可有预感,这个女孩会给他一个大惊喜。
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为众人议论怀疑的焦点,希亚看着卡尔文的眼睛,尽量给予他一份尊重,“你努力回忆,那个人长什么样子。”
已经被问过一遍,凯尔文说起来也不慌,“金发,很长。”他比了比到肩膀的长度,“笑起来让人很安心,他穿着白大褂,白衬衫,黑裤子。没有刘海,不对,两边还是有一点的。嗯,那双眼睛,就算你透过眼镜看,还是觉得只要有他在身边,就什么都不怕了。”
希亚一直看着他,用眼神鼓励他继续说下去。
哪怕他不擅长描述,说话还有些颠三倒四,外貌、衣着混在一起说,很多不重要的因素掺杂,还是没有打断他。
对上一个和自己女儿差不多年纪的孩子,凯尔文也没有最初知道要换个模拟画像师时的紧张忐忑,说到后来,竟然主动问了一句:“这样行么?”
他也知道自己说得不太好,但已经是他反复犹豫,所能说出来最详细、最全面的东西了。
还要再具体,他也不知道怎么说才好,总不能让人直接把他的记忆调取出来吧?就算他愿意,现在美国也没这个技术。
“可以啊。”
希亚笑着,似乎听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她笑得很灿烂,“你喝点水,不要紧张,我画画有些慢,趁现在你再继续想想,那个人有什么特征。”
凯尔文听话地喝了口水,“特征?”
“嗯,比如和你说话的时候,他有没有一些小动作,看看手表,动动戒指,或者推推眼镜,用什么姿势推眼镜。”
“推眼镜?”凯尔文反问一句,忽然重重点头,“对,他有推眼镜,但是姿势有什么问题么?”
“当然。”
希亚不近视,但她还是假装自己鼻梁上戴了一副眼镜,依次用食指、中指、指关节、兰花指等方式推眼镜,“你看,每个人的习惯不同,惯用手不同,这会导致他推眼镜的动作不同。从这个人推眼镜的动作和频率上,也能看出他这个人的性格和当时的心里变化。”
“涨、涨知识了。”凯尔文目瞪口呆,很快皱着眉头回想。
希亚也不打扰,埋头画自己的,同时一心二用,还能和凯尔文聊聊天。
多聊两句,凯尔文低头看着希亚画画时不时说几句这里不对,那里应该再高一点。那样子急得,如果不是他不懂画画,好像就要自己掳袖子直接上。
看得监视器这边的人一个个除了目瞪口呆j,没有第二个表情。
喂喂喂,这还是那个多问两句就苦着脸一副他们有多为难他样子的克里斯多夫·凯尔文吗?
绝壁换了个人啊!
半个小时后,凯尔文一脸惊喜地看着希亚手底下的画,赞不绝口:“哇,你真厉害,真的,好像!完完全全就是那个人啊!奇迹的东方女孩,你的手一定是上帝的赠予!”
希亚笑笑,把保存好的图片直接发到林瑟的邮箱。
上帝的赠予?或许吧。
但那一定不是手。
第14章托总
“晴明大人,红莲有消息传来。”
红色和服的女子恭敬地跪在门前,没等到回复之前,她一直安安稳稳地趴在地上,连长时间跪趴姿势而产生的身体微微的颤抖都没有。
房间的隔音效果不算太好,然而这座典型的日式庭院内除了流水、敲竹的声音,也就只有这里。
女子很清晰地听到屋内传来的声音:咔哒、咔哒……
两位大人又在下棋了。
女子知道这次她需要等待很久,但她丝毫不敢有怨言,反而更恭敬地弯下腰去,以五体投地的姿势俯趴在地上。
她是最虔诚的信徒,经过二九十八个关卡历经千辛万苦才来到晴明大人的身边,但她更知道,晴明大人选择她的原因是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屋内咔哒咔哒敲击棋子的声音停了下来。
一道清澈如泉的嗓音配合着庭院内敲击竹子的声音,响了起来:“说。”
女子立刻道:“旧鼠里出了只小白鼠。”
“呈上来。”
障子门拉开,屋内有另一个白色和服的女人在旁伺候,sū_xiōng大敞,媚眼横波,冰蓝色长发直垂到高开叉的腿间。
模样艳丽,身材火爆,眼无波澜,面无表情,如果不是偶尔起伏的胸膛和从不曾消失的生命之火,就是一个精致的芭比娃娃。
任人摆布。
“呵。”
看过呈上去的东西,晴明不明意味地笑了,“不错么?懂得找人帮忙了。”
听到他的称赞,对面的男人难得瞟了一眼,再抬头看看晴明,罕见地出声:“不错。”
“是啊。”晴明眯了眯眼,意味不明地道,“竟然……分毫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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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亚的画像一出来,其他人顿时明白为什么fbi的模拟画像师总是画不出凯尔文的要求。
这个人,东西方混血,五官既有西方人的深邃,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