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交代五月和陈大嫂照顾好我。
我的胎已经坐稳,孩子很乖,除偶尔胎动,并没有什么不适,近些日子还经常觉得饿,人也渐觉着有肉了。正做着活儿,陈大嫂就进来了,说是管家传话进来,宇文二少夫人派人来说,她今日回娘家看刘尚书,午膳后来看我。
怕我孤单,二嫂经常给我送些小玩意,婉柔姐姐和刘幼仪也会来看我。刘幼仪嫁了宇文荣礼,日子过得不好不坏。听她说,宇文荣礼领了个从六品奉国中尉,虽还是游手好闲,却也甚少走马章台了,宇文荣礼不怜惜刘幼仪,却也碍着刘尚书,不敢拿刘幼仪怎么样,有两次将手伸向她的陪嫁,也被婆婆知道狠教训了,最近很是老实了些。
她与我谈得来,又不似婉柔姐姐未嫁,出门反倒方便,所以来得更勤些,来往多了,她和我也更谈得来。
知道她要来,午膳后,我带着五月在小厨房又做些了蛋糕,因前几天我突然想吃蛋糕,就自己尝试了下,居然味道还不错,就想着做一些给她也尝尝。
我蒸了五屉蛋糕,让五月去给二嫂送了两屉。半下午的时候,刘幼仪来了,吃的玩的,给我带了一大堆,还带了两件小孩衣服,刺绣做得煞是好看。
院子里有夕晒,我就领着刘幼仪直接缩进卧房,两个人靠在春榻上,吃蛋糕,叙话。
“我看你挺好,”刘幼仪笑嘻嘻地,看看我的脸,又看看我的肚子,说道,“前阵子看你,可愁死我了,劝也不敢劝,这次不错,气色好多了,话也多了,还知道笑了!”
我笑,也点头道,“我也觉得最近舒畅不少,最近食量变大了,有时候半夜还饿醒了找东西吃,你看我,是不是胖了?”
我摸着脸问她,心道这要是胖了,宝儿回来还怎么见他?
“快六个月了,可不是该胖些么!”刘幼仪笑我,又贼兮兮地问,“不过,是不是有什么好事啊,你是不是怕胖了你家相公不要你啊?”
“说什么哪!”我不好意思,她提到宝儿,我也笑,“宝儿来信了,昨日到的,信上说安王已经到了南羑,他稍作安顿就回京,想必,这会该在半路上了。”
“难怪你这么高兴!南羑到京城,信驿差不多十来天,这么说,至多再有半个月,你相公就要回来了!”
“我算着也差不多,宝儿说他会快马加鞭,算上阴雨天气耽搁,二十来天足够了。”
“还是你好,嫁个妥帖的人。”说着,刘幼仪脸上一黯,叹道,“这样子盼君归还的心情,我只怕一辈子也不能感受到了。”
“快别这么说,”我知道刘幼仪的处境,可还是想安慰一下她,“宇文公子出自勋贵世家,难免骄奢些,待他受些磨砺,慢慢改了,你们也就好了。”
刘幼仪皱着眉摇头,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现在这样的情况,哪里有什么磨砺?”
“其实说起来,他也是玩心过了,算不得十恶不赦,你且放开手脚,但凡有错的,半点也不要宽容,说不定也就浪子回头了。”
“你知道我的性子,我是再软弱不过的,我哪里敢管他,要不是我爹爹尚在,只怕早已被他吃得骨头都不剩了!”
听她这么说,我也是叹气,刘幼仪却是性子绵软的人,要不是她太柔弱,只怕当初也不会吃这个亏,不得已嫁了宇文荣礼,世家大族再是要面子,只怕这辈子也不能分开了。要想把以后日子过好,要么百事不过心,要么,就是好好□□宇文荣礼,让他改过自新。
话说回来,宇文荣礼其实是个银样蜡枪头,看着张狂得很,其实没多少斤两,若要制住他,也不是不可能,可首先刘幼仪得改变自己,让自己强硬起来,不能还没打虎就被虎声镇住。
“刘尚书怎么说呢,有没有提点提点宇文公子?”
“他倒是怕我爹爹,我爹爹也经常找他过去说话,可他惯会阴奉阳违,几次下来,我爹爹也是说他尚可改造,可他背着长辈又是一副嘴脸,我看是不能改了。”
我听着也是觉得无法可想,只得陪着她叹息。
“算了,不说他了,咱们聊点高兴的。“刘幼仪摆摆手,又拿起一边的花样子,跟我说好看。
这是我无事时随便画着玩的,纸笔都还摆在那里。看她喜欢,我也来了劲头,索性又画了几幅,都送给她。
我两又聊了好半天,边做边吃蛋糕,待到日薄西山,管家突然来报,说是宇文公子来接刘幼仪回家。
“只怕是他又早退了,我婆婆知道我看过父亲会来找你,该是她叫来的。”刘幼仪有些不耐烦,但还是慢慢收拾了告辞。
我让陈大嫂将刘幼仪送了出去,自己收拾了下,看到剩下的两屉蛋糕,想到今天天气热,只怕留不住,看到走回来的陈大嫂,我随口道,“这大半日了,五月竟还没回来?”
陈大嫂知道我并不是责备,也只随口道了句,“是啊,想必二夫人也做了什么好吃的,留她等着出锅带回来。”
我想也是如此,就对陈大嫂道,“陈大嫂,还有两屉蛋糕,你留半屉与陈大哥,另半屉给管家,剩下一屉,你送去给婉柔姐姐。”
“现在送去吗?五月还未回来,您一人在家不行吧。”
“怎么不行?”我笑着摆摆手,道,“你让陈大哥赶车送你过去,快去快回,半个时辰也就够了。”
“那晚膳只怕来不及。”
“没事,我今日吃了许多蛋糕,现在还不饿,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