羔子吐出半个字来，我……唉！”

段奕阳不在意的摇摇头，带着感激道：“能帮我把筱筱给救回来已经是天大的人情了，龙哥你不必自责，那人在哪？能不能带我去看看？”

龙哥自然点头应允，让小六子带他去关押二虎的地方，他就不去了，省得看见那人就来气。

二虎被关在地下室里，也不知道龙哥是不是对满清十大酷刑特别感兴趣，整个地下室里摆放着各种各样的刑具，有不少段奕阳只从历史书上见过，实物还是头一回看见。

二虎低垂着脑袋，被绑在一根挺粗的圆柱子上，上衣被扒掉了，浑身都是伤，鲜血淋漓，一看就知道被打得不轻。

不过段奕阳对他可提不起半点同情心，只要一想到黎筱差点死在他的手上，就恨不得把他抽筋扒皮。

每个人心里其实都住着一只魔鬼，一旦把它放出来，后果是极其可怕的，现在段奕阳心中的魔鬼已经开始苏醒，正跃跃欲试，想要挣脱出来。

用最大的自制力压住心里澎湃的怒气，他冷着一张脸，慢慢地走了过去，每一个步子都迈得格外用力，几乎将地板踩出一个又一个的脚印出来。

小六子走在他的身后，小心翼翼地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倒不是怕他一刀剁了二虎，以龙哥的手段自然有办法抹去所有痕迹，任谁也查不出来，但段奕阳毕竟不是他们这种刀口舔血的人，双手还是不要沾上血腥的好。

而且二虎不可能突然对素不相识的黎筱起杀心，他的背后必定有人指使，在没有把那个幕后黑手抓出来以前，这个人还死不得。

这些道理段奕阳都懂，所以他极力克制着心底传来的杀意，在距离二虎三步远的距离停下脚步，对一旁站着的小弟问道：“他是清醒的还是昏过去了？”

这个小弟不认识段奕阳，所以没有马上回答，极有眼力劲儿的小六子上前就是一脚，怒道：“段总问你话呢！哑巴了？”

帮派里谁不知道小六子是龙哥身边的红人，所以小弟根本不敢去碰被踹得生疼的大腿，忙不迭地弯腰答道：“他晕过去了，要弄醒他吗？”

“这种问题还需要问我？赶紧去！”小六子吼完他以后，看向段奕阳，脸上带着歉意，“段总，不好意思，这小子是个脑子拎不清的，我待会儿就找人好好教育他一下，你别往心里去。”

段奕阳不置可否的挑挑眉，没有再追究下去，他知道自己现在跟龙哥属于合作伙伴的关系，可以借他的势呼风唤雨，但绝不能任意妄为，帮派终究是属于龙哥的，越俎代庖这种事做不得，会引起龙哥的不满。

二虎被一桶凉水被泼醒了，见到段奕阳便发出“桀桀”的怪笑声，表情格外阴森的说道：“真可惜，你们要是晚来个一小时，我就又能制作一个成功的艺术品了。”说着，他还很邪恶的舔了舔满是鲜血的嘴唇，“你们不会知道骨灰的味道有多好，简直是人世间最好的美味……”

这是他被抓到现在说的唯一一句话，但那诡异的语气和话里的内容，让在场的人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有两个胆小的脸都绿了，快步走到一旁去吐去了。

杀了人再把尸体给火化，连渣都不剩，最后还把骨灰给吞吃下肚，这也能称之为艺术？但凡正常人都接受不了。

小六子也算是见惯了腥风血雨的人，但听到二虎的话也有种说不出来的恶心感，却见段奕阳面色不变，不由对他产生了一丝佩服。

“骨灰的味道好不好我不知道，不过有件事我想你肯定很想知道。”段奕阳淡淡地开口道。

二虎没有回话，只是投给他一个满是讥讽和不屑的眼神，段奕阳却不在意，继续说道：“听说你干爹虎哥在牢里表现不错，刚被减了两年刑，再过五年就可以放出来了。”

小六子的表情瞬间变了，当年要不是虎哥栽了，龙哥根本混不到现在这份上，所以他一直对虎哥的事情相当在意，但减刑这件事连龙哥都不知道，段奕阳是怎么知道的？

段奕阳自然有自己的消息渠道，而且这消息还是热乎乎的，来找龙哥前才接到的电话。

自从知道二虎的身份后，他便暗中找人帮忙调查虎哥的事情，他有种预感，二虎就算被抓到，估计也什么都不会说，要想他主动开口，那就得抓住他的软肋。

毫无疑问，为了不让他坐牢，不惜让别人替他顶罪，又在自己出事后立刻将他送走，生怕连累到他的虎哥，便是二虎唯一的软肋。

虽然满脸的鲜血模糊了二虎的表情，但他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死死地瞪着段奕阳。

“你说如果虎哥因为意外死在监狱里，会怎么样？嗯？”段奕阳的语气很轻松，就跟在说今天的天气不错一样，一点都看不出是在谈论他人的生死。

“你敢！”二虎咬着牙低吼，看向他的眼神锋利得跟刀子一样，如果眼神能杀人，他估计已经被千刀万剐了。

“我很不喜欢威胁别人，不过更讨厌说谎，但凡说出的话就一定会做到，所以……”段奕阳停顿了一下，嘴角扬起一抹邪肆的轻笑，“你说我敢不敢？”

二虎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虎哥不是你一个普通商人有本事动的！”说穿了他还是不相信段奕阳的威胁，试图找出他的破绽来。

段奕阳没有解释，而是从包里拿出手机，当着二虎的面拨号，一边拨一边说道：“你说先让你干爹断一只胳膊好，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