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去娼.妓坊或歌舞坊消遣一二。”
云洛不解:“我去那些地方做甚?歌舞坊的歌舞我一点兴趣都没有,至于娼妓坊,那地方不是强颜欢笑便是演戏演得出神入化,看着就慎人。”前者看着就想打瞌睡,后者容易得失眠症。
云晞大为惊奇:“您难道从未去过这两种地方?”
云洛摇头:“那倒不是,我以前也是娼.妓坊与歌舞坊的常客。”
云晞颇为讶异:“这些年我从未听说过。”他来洛邑也有七八年了,可云洛的名声,洁身自好到让人怀疑他是否有生理问题,不好女色更不好男色,什么色都不好。
“你没听说过很正常,那都是二十多年前的旧事了。”
云晞在心里算了下。“那时您贵庚?”
“三岁,太久了,还是四岁,记不太清。”
云晞:“......您那时怎会去那种地方?阿父没被气死?”一个三四岁的孩子去歌舞坊也就罢了,毕竟正经的歌舞坊都是卖艺不卖身的,但娼.妓坊,怎么想,做父母的都会气死。
云洛瞅了云晞一眼。“你莫非以为我是自己去的娼.妓坊?”
云晞有种狂汗的感觉。“莫不是?”
“正是你老子,我大兄。”
“阿父怎会这么做?”误人子弟也不是这么个误法。
“这些云氏的家规,为了避免孩子长大后为人所骗或诱惑着染上不好的习惯,便让孩子尚小时将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见识全了,如此,日后便是有人想骗我,也不会成功。你是半道来的,不知这些也正常。”
云晞只想给自家祖宗写个服字,曾经懵懂天真的孩子长大后失足堕落,究其本质,好奇心占了很大比例,在孩子还不懂之时便将日后可能好奇的东西都给孩子见识了,日后便想染上恶习也难。如美人,云洛年幼时便见识过了各种各样的美人,更旁观过活春宫,从头到尾都没落的那种,待他成年后,旁人再想用美色引诱他,根本不可能,因为他对美色与房事没有任何好奇心。唯一的问题是,祖宗也不怕子孙后代都落下心理阴影?
“您既然知晓这些,便应知你最近是怎么个情况,若是不愿去沾那些女支子、歌舞伎,亦可纳良家女子为姬妾。”云晞没提议让云洛娶妻,那不可能,云洛早已定下了妻子的位置。
云洛不以为然:“这世上心里明白却不想去做的事很多,不过是区区一点生理yù_wàng,还影响不了我。”若是那么容易就被yù_wàng所影响,他早不知死多少回了。
云晞:“......”老祖宗留下的祖制绝对有问题。
昆池芙蕖开始凋谢时,吃莲子粥吃得想吐的三七再也不挑食了,每顿都很标准,一碗大肉、一碗蔬菜、两碗粟米饭。阿珩不再去昆池采莲蓬,云洛没了饱眼福的机会,自然恢复了正常。
昆池芙蕖凋谢过半时,阿珩在洛邑南城之外的一处供游人歇脚的八角亭送走了两个人——桔梗与菖蒲。
阿珩认为这两个弟子已经可以出师了,便效仿了苍凛,当年她出师了,苍凛踢她出谷自己寻找各种疑难杂症,因此在牧云原上义诊。如今,她也要送两个弟子离开,去做流浪于乡野城邑中的铃医,也叫游医。
云洛很是惊奇,雏鹰终将长大,若要雏鹰展翅于蓝天之上,父母都会将雏鹰逐出巢穴自力更生,可阿珩你这师父也做得忒狠了吧?桔梗今年是个哑巴,今年才十岁,菖蒲更是只有九岁,这么小的孩子,便是云氏祖制苛刻也没苛到这份上。
阿珩很是放心且自豪的道:“她们的毒术极好,足以自保。”
云洛提醒:“人心险恶。”
“正因为人心险恶才更要让她们去体验一番,温室里的花是开不出绝美的绚丽的。”
云洛除了呵呵别无所想,温室里的花固然开不出至美,但如此早便逐弟子远行的,阿珩也算头一个,没见两个孩子都哭得稀里哗啦的吗?
阿珩无视两个孩子脸上的眼泪将自己亲手准备的药箧给孩子背上,里头有她准备的许多药,都是旅途中可能用到的良药,以及......□□。又将两个放着一百枚铜锱的荷囊放到两个孩子的身上,最后往两个孩子的怀里放了一枚珍珠,珍珠不大,只比菽的果实略大两分,成色只能算中上,但中州的西部,这样一枚珠子价值亦不菲,可值三五枚金铢。内陆多不产珠,北地除了齐国临海,其余国家的珍珠都靠从临海的国家买,而珠宝这一类东西,一倒卖,利百倍,利润如此丰厚,价格自然也高得吓人。
“铜锱是给你们的盘缠,这么点盘缠自然不够你们未来五年的开销,但足够你们离开洛邑了,剩下的盘缠便要靠自己的医术去挣。这枚珠是救急用的,不到生死关头不能用。”阿珩道,其实她更想给月光明珠做为弟子的救急之物的。然而考虑到月光明珠的价值,还是放弃了,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两个弟子惊讶的看着阿珩,能说话的菖蒲更是脱口:“五年?”
阿珩颌首。“少则五年,多则十年,不论你们走到了哪里都得回来继续随我学更高深的医术,若是不想学,也得让我知道你们还活着。”
国族林立的捭阖时代,一个人出远门等于变相自尽,回不来是很正常的事。虽然相信两个弟子的本事,但阿珩仍会担心。顿了顿,阿珩又补了一句:“你们俩出了这个城门便各选一个方向走,不得同行。”这两位若是同行,很容易干扰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