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不小,方圆两千里,左接巍峨千里昆吾山,右靠千里浮云山脉,北挨云梦大泽,南通澜州与越州,物产丰富,尤其是草药。青国疆域虽大,但这捭阖时代,陆地基本被原始森林覆盖,人族只是一亩地里洒的一碗芝麻。青国的人口虽是列国中比较靠前的,但人口的稠密度却较为靠后。这样一个国度,草药资源极丰富,阿珩啃着人参,觉得自己快得红眼病了。她在辰国经营那么多年,可库存的珍贵药材也没公子泽府库里的多,最无语的是,公子泽还不是医者,只是一名王族子弟,这些药材也是留着养生或救命的。
阿珩将最后一截人参嚼碎咽下,开始着手给公子泽的府库搬家,手术前就说好了,治好了眼疾,公子泽所有家资任她搬走一半,如今虽未完全治好,但也只是时间问题,阿珩觉得自己可以先搬走一半。
阿珩对金银财帛以及古董没什么兴趣,她清点了府库里所有的药材,然后清点了公子泽名下所有的土地,将所有地契用箱笼装了起来。当公子泽醒来的时候,府库给人以空荡荡之感,但他看不到,他的眼睛被膏药给糊着。
看到公子泽来了,阿珩大为惊喜。“你这么快就醒了?我的黑甜方终于改良成功了!”
这话的信息量太大,公子泽哑然了。不是不知此女子医德赊欠,但这也太赊欠得太严重了。“你很特立独行。”
“你不是第一个这么说的人。”
“你一点都不像你的父亲。”
“谁规定子一定要肖父?”阿珩不以为然。
“但你与清神医的差距太大。”
阿珩立马举出另一个例子:“青帝跟她老子那才差距悬殊。”
很少有人知道上古六帝里,青帝有多悲催,浪荡天涯踏遍九州,填补人族舆图上的空白之地是青帝毕生的志向,但她倒霉的碰到了炎帝。开拓与治理是古来王侯的两个大类,前者不择手段得令人心寒,却是人族存续不可或缺的,后者或许有很多毛病,却是目的。炎帝是前者,而她生命即将走到尽头时,人族需要的不是开拓的王,战火烧了几千年,不停下来休息一下的话,自己也会被烧掉。在所有候选人里,青帝不是最出色的,却是人族的目的。当炎帝做了决定时,没有人能够反抗,青帝也不能。为王之后联姻的对象是个疯子,而联姻不能退货,也很倒霉。但青帝一生的倒霉事若要排个顺序的话,第一桩应该是她老子。
青帝性情仁善而不拘一格,也可以理解为荒唐,嬉笑怒骂中化解危机,不论发生什么事都会很乐观的去解决;而其父,刻板而残酷,活脱脱的暴君再世,青帝少时就是因为受不了她老子的德行以及为了生命安全着想才不得不离开氏族流浪,一走便是数十年。
阿珩觉得自己与清神医的观念虽然有差异,但没悬殊到青帝及其父那么大,至少她与清永远都不会成为敌人,不管清死没死都不会。
公子泽浅笑。“子不肖父是会有压力的。”
阿珩反问:“我就是我,为何要去像另一个人?哪怕那个人是我的父亲?”
听着阿珩理直气壮的声音,公子泽默然,他大概能明白为何清与阿珩明明是父女,却完全不是一个风格了,这两个人的认知打从心眼里就不是一个方向,能像吗?
阿珩高高兴兴的清点好了自己的诊金,只待来日带着一起离开。
公子泽随便阿珩拿,比起眼睛,那些身外之物并不重要。
公子泽回到自己起居的院子时,院子里的千年檀树下已经有一人在了,年轻人的容貌却满头白发,很是奇特的外貌。
公子泽另一张短榻上坐了下来。“她对我的眼睛做了什么?”
白发青年道:“这你应该去问她。”
“你在生气长生方的事?她不会因为长生方而杀了你。”公子泽道,他知道,若是别的人看过或拥有长生方,阿珩肯定会想法子弄死那人,但眼前这位却不一样。
白发青年道:“我并未生气,只是来告诉你一声,长生方不论你是否看过,都须忘干净,不要动不该动的心思。”
“我无此意。”公子泽道。
“你如今无此意是因为你还年轻,二十年后你却不一定会坚持如今的想法。”白发青年道,长生不老,这世间有几人能抗拒这般的诱惑?吃人算什么?这世道,易子而食比比皆是,何况吃一个跟自己没有关系的人。
公子泽道:“至少此时此刻我没有那个心思。”
白发青年道:“二十年后也不要有。”
“为何?”
白发青年扬眉。“你莫不是以为她给你治病时什么手脚都没做?是什么让你对她的医德如此有信心?”
公子泽:“......她对我做了什么?”
“在九州帝国时,有一门秘术,名唤摄魂术,可催眠旁人从而达到控制的目的。”
公子泽皱眉。“我并无服从她的想法。”
“利用摄魂术控制别人是需要极高的造诣的,她没那个造诣。”
“那你之意是?”
“当你对别人告诉别人长生方时,你的大脑与脊椎神经的联系便会断开。”
“麻烦用我听得懂的语言说。”
“你脖子以下的躯体都会失去知觉,你将在病床之上瘫痪到死,大脑一直清醒的到死。”白发青年深以为苍凛教了个好徒弟,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苍凛杀人杀得干脆利落,到了阿珩这里却是令人生不如死。
公子泽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