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亮叹息一声,脸上露出愁容,甚至后悔买下厂子。
“------的确,我们的工厂百废待举,问题不少,困难很多,但大家只要认清厂兴我兴,厂衰我衰,皮之不存,毛将焉附这个显而易见的道理,只要我们和衷共济,同心协力,那么,任何问题都会解决,任何困难都会踩在脚下!二人同心,其力断金,我们近百人的厂子只要同心,赫厂长说的繁荣昌盛,富裕美好的理想就一定能实现!让我们张开双臂去迎接繁荣昌盛,富裕美好的明天吧!”
章娅莲荡气回肠的演讲,使厂子的工人、干部欢欣鼓舞,群情振奋。
赫文亮随着大家拍巴掌,我这个三姐真行,几句话就把工人们的情绪鼓动起来了。
章娅莲看了一眼赫文亮,能把你的信心树立起来就好,在旧仓库的那张脸还真叫人担忧哩。
“厂子的人注意啦!”牛广山粗犷的嗓音又响了起来,“今天就这样了,下午有关人员做下准备,明天所有的工人都过来,把室内的墙皮粉刷一下,把四周的围墙都砌好并加高------”
这些都是事先研究好了的。
“散会!”
“牛厂长!别等明天啦,下午就干吧。我看没什么准备的,砂、石附近就有,小卖店有水泥,今天就把墙砌好,明天再干其它活,大伙说怎么样!”
“好!”
赫文亮在和牛广山耳语。
有人还说:“这两天的工钱不要了,我看早点开工比什么都强。”
挑头的又说:“咱们一点来,来时都带上自己家的工具。”
“等等!”牛广山喊住欲将离去的人们,“你叫什么名子?”问挑头的小伙子。
“我叫李伟强。”
“我现在宣布,李伟强为我们大西岭硼酸厂的二班工长!”
空缺的工长就这样定了下来。原计划这个工长也是在本地产生。
大西岭硼酸厂的厂长室里,赫文亮摆弄着什么。
章娅莲兴奋地进了屋,“文亮你猜,今天多少钱一吨了?”
“怎么,又涨了?”
“又涨了,现在已经六千五啦,看样子还能涨。”
“是吗,这可真是一天一个价。”
买下厂子的第二年,硼酸的价格直线上升,每吨都是五十、一百地往上涨。
“牛厂长说硼石快用完了,叫你抓紧进。”
“好,我这就叫老天爷、大牙他们去办。”
“文亮,宋市长(是副市长,名叫宋瑛辉。)要的六十吨硼酸怎么样了,钱打到账户都十天了。他的事不能耽搁太长了,以后没准还能用到人家呐。”
“明天,明天就叫他来吧,今晚生产些就够了。”
生产车间又增加了二个班,夜间与昼间同样生产。
“那好,我这就给他打电话。”
“三姐先别走,看看这个喜欢吗?”
赫文亮将手里的蓝色bb机放在桌子上。
“bb机?太好了!还挺漂亮。”
“给你的,牛厂长、赵主任、老天爷、大牙、蔚会计他们都有,你给他们带去吧。”
这几个bb机是黑色的,比章娅莲的大。
“好,给我吧。”
章娅莲拿上bb机要走。
“三姐,还有个事。”
“啥事?”
“找个时间和蔚会计去趟市里,把银行的贷款还了吧。”
“急什么?”
“有钱就抓紧还,要不总象有点什么事。”
“好吧,还有事吗?”
“没了。”
章娅莲走后,赫文亮信步来到了生产车间。
角落里有四个人在玩扑克,发现赫文亮忙将手里的扑克牌放到身后、揣进怀里、藏在硼酸垛的缝隙中。
“你们在干什么?”赫文亮面带微笑。
“我们——我们玩了一会。”李伟强嗫嚅着,脸涨的通红,“厂长,我们以后------”
“玩多大的?”
“五毛的。”
“带我一个行不行,咱们一块玩会儿。”
赫文亮的表情,赫文亮的话,使四张紧绷的脸松驰下来。
“好,咱们玩一会。”一个工人说。
几个人又坐了下来。
牛广山一进门就听到玩扑克的声音,玩的人有摔牌的声音了,嗓门也高了。正要发火,咦?怎么还有厂长的声音。偷偷一看,果然是他。牛广山缩了回去,但没离开,满脸阴沉地站在门外。
半个小时过去了,牛广山还站在门外。
“厂长不玩了,一会我们还有活。”李伟强说。
“好,你们干活吧。”问李伟强“你输了吗?”
“我没输。”
“你呢?”
“我输了三块五。”
“好,给你五块。”又问另一个工人“你呢?”
“我输二块。”
“好,也给你五块。”
赫文亮站了起来,“按说咱们利用休息时间玩一会也没啥,再说玩的也不大,可一旦让外人看见了能有啥印象?一定以为咱们的厂子管理不善,对咱们厂子的印象一定不会好,你们说是不是?再说------”
“厂长别说了,我们知道错了,以后决不玩了。”李伟强说。
“好,你们干活吧,我们以后再聊。”
“赫厂长等一下,我有事问你。”赫文亮刚一出门,就被来回踱步的牛广山叫住了。
“什么事?”
“刚才你和工人玩扑克啦?”
“是,玩了一会。”
“玩了一会?”牛广山提高了声调,“你不知道厂子不让玩吗!你不知道这是违反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