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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月如吐出一口气,眼睛慢慢睁开。
丁龙也吐了一口气,“我的老天爷,吓死我了。”
高天榜拍了一下丁龙,“叫你爹干嘛。”
小倔子哪有心开玩笑,坐在地上不停地说:“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刘月如。”
刘月如半躺在黄克豪的怀里,嘴角抽搐着。
“想哭就哭吧,别憋着,哭出来就好了。”黄克豪说。
没想到这个假小子,竟面向黄克豪胸膛真就嚎啕大哭起来。这情景蛮象父女俩。
心中的抑郁、闷气经过开怀大哭释放了出来,心里通畅了许多,但仍依靠在黄克豪怀里不愿起来,刘月如的身体也还是缺乏力气。
“帮人帮到底,大牙,把刘月如抱回点里吧。”高天榜说。
“对对对,大牙帮帮忙。”小倔子已把刘月如的两条腿捧了起来。
正和刘月如的心意。
黄克豪只好抱起了刘月如。
刘月如的两手半搂半搭地放在黄克豪的脖子上,细缝里的目光不停地在坚毅的脸上飘来荡去。能躺在他的怀里,能让他抱着也不枉惊吓一场。头向里转动一下,脸上有了不被人发现的一点笑。
“这是怎么啦?”在广场上的章娅莲问。
丁龙挠着头,“我吓的。”
章娅莲狠狠地,“你等着,有机会我非好好治治你不可。”
刘月如躺在炕上,“大牙,谢谢你啊。”
“不用。”
刘月如已经恢复了体力,但她不起身。如果这就坐起来,小倔子该说我耍熊了。
屋里终于只剩下了章娅莲和李金香。躺这么长时间也真难受,刘月如坐起来,“三姐别担心,我没事了。”
李金香半玩笑半嫉妒地,“我看早就没事了,就是想让人抱你对不对。”
李金香小圆脸,平下颏,鼻子小,鼻窝浅,眼睛不大,肿眼泡,整个面部没有落差感,脸蛋、眼睛、鼻子、嘴好似贴在一个平面上。女生叫她“小香子”,男生叫她“小臭子”。
“小香子别胡咧咧。”
“好,不说了,我走了。”
一出门,哼,看你美的,大牙能看上你?等着去吧。
和刘月如是好朋友,怎能这样呢?没办法,李金香对黄克豪也早有倾慕之心。
丁龙一手端着饭,一手端着菜,“来啦,开饭喽。”
一见丁龙,刘月如一头倒在炕上。
丁龙脱鞋上炕,“别生气,起来吃点饭。”
“吃个屁,我想把你给吃咯。”
“别吃我呀,把我吃了谁来侍候你。”小倔子拿起刘月如的手往自己脸上抽,“打死我,打死我这个混蛋王八蛋。”
刘月如破涕为笑,抽回手“滚一边去,把桌子给我拿来。”
“好嘞。”
小倔子忙下炕,猫着腰,踮着脚跑了出去。
“文亮,文亮!”
赫文亮推开门。
“文亮,姐来了,姐来看你啦!”
奇怪地瞅着章娅莲:三姐这是怎么了?来就来呗,至于这样吗。
“瞅我干嘛?是你亲姐来啦。”
“什么?我姐来啦!在哪?”
“快走吧,就在外面。”章娅莲在宿舍里见到了赫雅琴。
在大门口三个人碰到一起。
“姐,你咋来了?”
“瞧你问的,来看你呗。”章娅莲挽起赫雅琴的胳膊,“走,快进屋。”
赫文亮跟在后面,“姐,怎么找到的?”
“按你信上说的,在鸟头山下车往东走,我边走边打听就找到了。”
宿舍里,赫雅琴对章娅莲说:“文亮信上说,你没少照顾他,谢谢你啦。”刻意没把赫文亮的小名说出去。
“谢什么,我们两家还用的着说这个。再说文亮也听话,叫他干什么就干什么,还不惹祸挺好的。”
“我就这么一个弟弟,不知怎的就是挂着他,老是放心不下。”
“雅琴姐,你别牵肠挂肚啦,文亮有我你还不放心吗。你们姐弟俩先唠着,我去办点事一会儿就回来。”
章娅莲去厨房安排小灶了,点里的细粮大都用在了来点探望的亲属们。
劳动结束了,青年们说说笑笑地回到了青年点。
章娅莲拦住丁龙,“吵什么吵,文亮姐来了你别回屋啦。”
“文亮姐来了我更得回屋了。”回头高喊:“老天爷,老天爷!”
“叫你爷干嘛!”
“文亮姐来啦。”
“咱姐来啦,走,快去看看。”话说的亲切。
高天榜握着赫雅琴的手,“嘿嘿,姐你好。”
赫文亮介绍说:“姐,他是高天榜,是我认的大哥。这是丁龙,俺俩在一个宿舍,我们仨关系最好。”
“你信上说的就是他们呀。”指着高天榜,“你是老天爷。”又指丁龙,“你叫小倔子,对吧?
丁龙摸着自己的脑壳,“对对。”
“你们坐,都坐。”赫雅琴心里很高兴。
门玻璃,窗玻璃不时有脑瓜闪过。
“赫文亮的姐姐来了。”
“长的真有派,一看就不是凡人。”
“你看人家是怎么长的,咱点谁也不行。”
“她穿的衣服是什么布料的,谁能叫上来?”
“不知道,没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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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钢铁是怎样炼成的》,过年回家时见到过。
这本小说赫文亮已经看过一遍了。
将书放回原处,“俺家文亮就爱看书,看起书来不吃饭不睡觉都行。你们是不是也这样?”
丁龙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