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卜月秋和其它几个人,章娅莲倒了三碗醋,又兑了一些水,“你俩喝喽。”说的是留下来的高天榜和丁龙。
赫文亮迷迷糊糊喝了两口,剩了些章娅莲自己喝了。
太阳还在西面天,月亮就露出了羞涩的脸庞,怯慑地窥视着硼海山城。
三个男人歪斜地躺在炕上酣酣入睡,高天榜还打着响亮的鼻鼾,嘴角流淌着诞水。章娅莲脱掉三个人的鞋,又替他们盖上被子。自己找了个枕头垫在腋下,趄歪在赫文亮身旁。赫文亮碎心的哭声总在耳边响,陶晓丽躲闪的身影总在眼前晃。多么好的一对,多么令人羡慕的情侣鸳鸯,却被我拆散了,我怎么能轻信无根无据的传言呢?章娅莲深深自责,一滴咸涩的泪珠弯曲地流过脸颊进到了嘴里------
太阳走了,月亮无畏地注视着人间。
赫文亮翻了个身,一只胳膊搭在了章娅莲身上。挪开它?没挪。怕惊醒梦中人?也不全是。章娅莲在体味这只胳膊带给她的温情。一九七七年高考后,文亮得了那场病,也是这样的月光,也是这样的夜晚,自己也是这样爱恋地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