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没有人叫她,她压根儿就没有走的意思。”
想起来当时谢姜谈笑风声,一派自在悠闲,陈元膺只觉得浑身一时如火烧火燎,一时又如坠冰窟。
只这会儿再是心火难抑,又哪里再见得了谢姜?
且这种事说将出来,又万分丢人难堪?
陈元膺只“咚咚!”捶床榻,恨恨不已道:“可恨!实在是可恨!”捶了两下,又道:“真真是诡计多端,狡诈无比!”
如此说一句捶几下,待他搜肠刮肚,将沾上边的词儿都用过来了一遍……
身下那座有价无市的紫檀卧榻,已是榻沿儿上豁下去了一大块,又摇摇晃晃,似乎再捶个两三拳,便会散了架子,再也坐不得人了。
元膺这才收手站起来,冷冷看了行舟,一字一句道:“今晚你去郡守别宛,拿回人皮画。”
行舟神色一肃,揖礼道:“属下遵命。”
这会儿手上鲜血淋漓,更兼豁豁跳疼,元膺反倒平静下来,想了想,又道:“若是拿不了画儿……就将那个小妇人掳来。她再诡计多端,落在本候手里,本候倒要看看她怎么脱身。”
行舟眉梢一跳,忙躬身揖礼:“属下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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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得身世心下稍安
惊涛别宛也在南城。
谢姜住的别宛称为落雪有声,在南街尽头。
而陈元膺这座惊涛别宛,就在南街中段。
两座别宛斜对面儿,中间只隔了条三四丈宽的街道。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萧仪盯着掑盘看了半天,这才左手一拢右手袖口,“啪!”叩下棋子,而后唇嘴一挑,抬眼看了谢姜道:“平局。”
“嗯。”谢姜见他神色间隐含了几分自得,跟珠一转,不由凉凉说道:“从回来一共下了五局,郎君四负一平,还算不错。”
萧仪听她语气里满是调侃的意味,笑意愈发深了,说道:“能在夫人手下求个平局,我已是十分心满意足。”
从百步草亭回来,萧仪便要下棋。
谢姜本来以为对弈个一两局,这人就会起身走人,哪想到他输了一回还要再下,如此连输几次,反而越挫越勇。
谢姜看他不赢不罢休的势头,便不动声色放了“水”。
这会儿好歹“战”个平手。
谢姜抬眼看看门外,而后眸光一转,又看了萧仪道:“既然郎君心满意足了,那今天就。”
她“就”了一半儿
正对厅门的藤花架子后头人影子一晃,乌铁山与泼墨两人并肩过来,两个人又都是大步流星,显然是有事要报。谢姜便住了口。
等上了迥廊,乌铁山与泼墨齐齐躬身揖礼,一个道:“仆有事禀报夫人。”另个道:“主上,卑职有要事禀报。”
各人喊去一旁避着问,好像有点儿不够地道谢姜扭脸看了萧仪,这会儿恰恰萧仪也转眸看过来。
两人一对眼神儿
谢姜转眸看了乌铁山道:“你先说。”
乌铁山微微一怔,转瞬便揖礼道:“仆找到了贼人的藏身之处。”
从百步草亭回来,乌铁山越想越是后怕,便去妨间花大价钱找了条猎狗,拿了虎皮叫狗闻,随后自家牵了在栎阳城里转悠。转悠来转悠去,等转到东街,猎狗便蹭着皮绳子向前猛窜,直窜到菜籽巷,这才在巷子口一处空宅子前停下。
乌铁山本来就盘算着用狗来追踪偷画贼的气味儿,看见这个情形,他便松了栓狗的皮绳子,自家只悄悄藏到暗处看着。
果然便见那狗低头竖尾,鼻子在地上闻了几闻,一时“咻咻”有声。
闻了一会儿,猎狗随之又人立起来,两只前爪子扒住院门汪汪狂叫,狂吠了一阵子,又跑去扒巷子尽头那家宅子大门。
猎狗一连找出来两家。
乌铁山暗自记下这两户宅邸的位置,便牵了狗回来禀报谢姜。
东街?
听乌铁山提起来东街,谢姜心里一动,转瞬间想起前天乌十一追踪偷画贼,那个贼当时也是去了东街。
想了这些,谢姜眉尖儿一蹙问:“猎狗找岀来的宅子,是不是与那天偷画贼进的是同一处?”
乌铁山揖礼道:“是,先扒的就是那座院门,随后又抓挠的宅子与它隔了十七八家,就在巷尾。”
谢姜眉尖儿紧蹙,刚要开口,这边儿萧仪淡淡道:“照这么说偷画贼是先进了巷子口那处空宅,而后又神不知鬼不觉,去了巷子尽头那处宅子了?”
乌铁山躬身道:“当时想必如此。”
萧仪听了,眸光一转,看了眼谢姜。
谢姜知道他的意思在乌氏兄弟眼皮子底下,要想从巷子口神不知鬼不觉到巷子尽头,不外只有两种情形,一种是莱籽巷下面有暗道另外一种就是菜籽巷整条巷弄,不管是菜贩子还是行商的小户人家,都与偷画贼是同伙。
谢姜抬眼看了萧仪道:“如此看来,人皮画的幕后当家怕是早在栎阳城经营了势力。”
萧仪微一点头道:“不管是暗道,还是整条巷弄的人马,藏的如此风雨不漏,的确非是朝夕之功。”
说了这些,萧仪眸光一闪,转而看了泼墨道:“你所谓的要事,是什么事?”
刚才乌铁山禀报事情,泼墨便垂手站在一旁。
这会儿眼见主子垂问,这汉子忙上前一步,躬身揖礼道:“启禀主上,刚才得了消息说是今天晚上有人会偷画儿。”
泼墨没有说从哪里得来的消息,也没有说什么人偷什么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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