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没有穿。
哎呀!洗澡怎么会穿衣裳!
呸呸呸!
怎么办?
用什么好借口好说辞好理由,才能解释解释世家夫人怎么会砸破了房顶子再掉到那啥浴桶里?
谢姜眨眨眼,再眨眨眼,只觉的往昔一转便能转出来大把主意的脑袋里,此时一团浆糊,怎么想怎么说都是尴尬。
萧仪叹了口气,无奈道:“夫人不说,我只当夫人是想与我共浴。那。”说着话,身子一动。
“郎君误会了!”谢姜脑子里轰的一声,“哗啦!”扶着桶沿儿站起来,顺嘴儿道:“我见树上有只鸟儿,翠羽红喙,很是好看于是就嗯!”
萧仪眉梢一扬,恍然大悟道:“哦夫人是上树抓鸟儿,不小心掉下来了,是么?”
这人倒是“圆”的好,谢姜吁了口气,很是认真地点头:“郎君猜的不错,情形就是如此。”
两人一个湿嗒嗒站在桶里,另个赤了上身倚着桶沿儿。
“如此郎君继续,我走了。”谢姜心想再这样子下去,不定又出什么岔子,便转身按住捅沿儿,抬腿出去。只是将转身未转身时,两眼在这人背上溜溜一转。
可惜这人散发**贴在背上肩上,什么也看不清。
自谢姜站起来,到她转身出桶,萧仪看似懒洋洋坐着不动,其实一直注意着她的神情变化。
这会儿她眉尖儿一蹙,似乎有些失望
萧仪眸光一闪,回头看了门外道:“留白!”
哎呀!
浑身上下湿嗒嗒的,叫人见了还得了!
谢姜瞬间打了个机灵,想也不想,转过身子向前一扑,捂住这人的嘴巴,压着腔调儿问:“叫人干嘛?”
湿嗒嗒的美人儿“投怀送抱”么?萧仪抬头看了谢姜,眨眨眼,一脸茫然不解再加疑惑状。
好罢!算我反应过度。
谢姜小脸儿一红,松开手,扯址湿嗒嗒的袖子解释:“这么湿嗒嗒怎好见人,郎君只当什么事也没有发生,我偷偷回去就是。”
想偷偷回去?那可不成!
萧仪心里笑的几乎要憋不住,偏偏脸上一派正色,眉头一皱道:“夫人想哪里去了,我是调护侍去逮鸟儿,好给夫人制造机会溜走。”
哦!原来是这么个意思。
谢姜抬腿跨出木桶,瞅瞅不远处有张石桌,桌子上整整齐齐一叠子布巾绒毯,便过去拿了毯子往身上一裹,这才回身看了萧仪道:“郎君喊罢。”
屋外。
北斗气的小脸儿通红,指着留白的鼻子道:“我家夫人掉进屋子里了,你凭什么拦着不让我进?”
留白两手抱着膀子,嗤鼻子反问:“我家郎君在沐浴,你说我能不能放你进去?嗯?”
沐浴?
北斗先喜后惊,一刹时欲哭无泪。
原来两人是来偷看那位换衣裳,怎么变成了洗澡?
洗澡也就罢了,怎么夫人就偏偏掉浴房里了?
好罢,夫人说过,处事时要懂得审时度势,现在硬的不行来软的看能不能进去。
北斗挤挤眼,强挤出来两泡眼泪,而后泪汪汪看了留白道:“嬷嬷要是知道了,一定会打死我的。留大哥行个方便,让我进去找找夫人。”
北斗哭的眼泪汪汪,伤心之极。
留白抽搐了几下嘴角,干脆斜身倚着门框,扭脸去看远处。
萧仪又喊了一声。
刚才留白只顾与北斗辩理,没有听到,这回听见主子喊人,这汉子三步两步进了屋子,隔着竹篾门儿问:“主上,有什么吩咐?”
萧仪道:“刚才有只翠羽红喙鸟儿飞进来了,现在又飞走了,你去逮来。”
翠羽红喙鸟儿?
飞进来又飞走了
留白扭脸望望门外,天色渐暗,竹林子里黯影婆娑,别说逮一只小鸟,就是逮个大活人也得狠废一番功夫。
这个命令有点奇怪!
留白揣磨几揣磨,末了眉捎一抖,躬身退了下去。
谢姜听听脚步声走远了,过去推开浴室门道:“我走了。”
萧仪转眸瞟她:“夫人就这样走?”
不这样走还能怎样走?
谢姜回过头问:“郎君的意思嗯?”
萧仪指指石桌,一脸坦荡道:“既然毯子夫人用了,劳烦夫人拿条布巾过来。”说罢,低头看看桶里,又苦笑“水有些凉。”
这倒也是实话。
磨蹭了这么大一会儿,水早就不冒热气儿了。
再说房顶上又破个大洞。
谢姜挠挠鼻子,颇有点不好意思拿了巾帕子递过去:“给你。”
萧仪接过来,左手捊住头发,右手拿了布巾便擦。
其时萧仪背对着谢姜。
这人将散发一捊,脖子肩膀及半个后背立时呈现在谢姜眼前。
好吧,天赐良机,总算没有白来。
烛光跳烁中,谢姜眯眼去看。
左边肩膀上光滑白皙,连个小疙瘩小痦子都没有。右边肩膀上倒是十分醒目,有三条手指粗的粉红疤痕。
看见疤痕,谢姜心里暗叹拆线拆晩了两天,要不是不会留这么大的疤打住!胎记!
谢姜眼珠滴溜溜在这人背上腰上扫了几梭子,正有些失望,眸光不经意间又往下一落,刚才萧仪坐在桶里,水浸住了,这会儿他微微一弯腰疤痕往下接近腰肋处,有块儿酒盏大似红似紫,月牙儿状的印记。
此时水波随着萧仪弯了腰擦头发的动作,荡荡漾漾,浸的印记愈发清晰可辨。
难怪几次疗伤都没有见到,原来胎记不是在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