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清楚了。”
克劳迪娅淡淡地说。
“关于埃里克的事,我会处理。不如省下些时间,我们来随意地聊点什么吧。”
这是……伟大的克劳迪娅要和她聊天的意思?
爱莎愣了愣,道:“可是我还没有说……”
“我知道,埃里克是我从小看大的孩子,我了解他。”克劳迪娅绿色的眼睛眯了眯,幽光被隐藏在深深的褶皱间,她的视线并没有落在爱莎身上,更像是凭空回忆着什么,隐隐带着感慨的口吻。
过了一会儿,她才重新看向爱莎:“埃里克在某些方面异常固执,这对他的研究来说是好事,但在你的事上……未必是好事,但也未必全坏,我认为这很难说清楚。他将你收为自己的学生,看到的并不是你本身,而是‘蒂娜的孩子’,长此以往这样肯定会出现问题。很抱歉,我没有在一开始就阻止他,但我一向认为比起老师的教导,影响一个学生的成长更多的还是他们自己的心,所以我在等着你来找我,或者到适当的时候我给你一点提示……当然,埃里克本身也还有需要成长的地方,我认为你们彼此能够给对方带来好的影响……”
说到这里,克劳迪娅忽然慈爱地笑了,她那在古板的打扮和严肃的表情的作用下而形成的沉闷气质像是冰雪一样融化,使得克劳迪娅看起来忽然友好了很多。
“正因如此,你的到来让我由衷地高兴。对了,你是怎么想到来找我的?”
爱莎听得一怔一怔的,看到克劳迪娅难得地露出笑容,更不由得有些出神,等听到被提问才回过神来,忙道:“是母亲,我母亲建议我来找您。”
“原来如此……是蒂娜。”克劳迪娅的笑容带了些怀念的神情,“我第一次听到她的名字还是从埃里克那里……他以前总是不自觉地就提起蒂娜,认真算起来的话,他只有蒂娜一个朋友。所以发现他口中总是念叨一个女孩子的名字时,我们都很惊奇。后来我机缘巧合地见过蒂娜几次……很精神、单纯又聪明的女孩子。”
听到克劳迪娅像这样提起母亲过去的事,爱莎心里便也软了软,不自觉地想起在沃尔德军事学校毕业墙上那张父母的画像、那上面母亲神采飞扬的样子。
忽然,爱莎心中一动,下定了决心。
“伟大的克劳迪娅女士,那个……还有一件事,我能拜托你吗?”
爱莎顿了顿,郑重地站起来,认真而忐忑地看着克劳迪娅。
“我听说魔法之塔的学生毕业也是由您的负责的,那个……您知道我的入学证明上写得是爱莎·伯德的名字,等到毕业的时候,能在上面再加上我的另外一个正式名吗?您知道,就是爱莎·基洛特……”
“当然。”即使是克劳迪娅都在一瞬间的意外之后,一贯沉静的眼中不自觉地流露出了几分欣慰,“不过,你不想现在就加上吗?”
爱莎笑了笑,摇头:“母亲认为这样更能保护我的安全,我也不想给妈妈惹麻烦,低调一点比较好。而且……我想给自己的时限,在毕业之前……成为不会让母亲的名声蒙羞、能让父母骄傲的女儿。”
“……这样很好,爱莎。”
克劳迪娅的笑容温柔起来,她伸手摸了摸爱莎的头,爱莎下意识地躲,但旋即反应过来克劳迪娅没有恶意,这才将头伸回来。
克劳迪娅只是长辈般地摸了摸她,便移开了手,凝视着爱莎,眼神微闪,轻轻地道:“不过,你还有更多的成长空间。目光不要被你荣耀的母亲所阻挡,你有……你有只有你能做到的伟大的事……爱莎,我很期待你的将来。”
……
爱莎走后,墙上的时钟正好指向下午五点钟,克劳迪娅瞥了一眼时间,手一挥,让茶壶和茶杯自己飞回了橱柜里,同时巨大的木质长餐桌发生一阵怪异的扭曲和变形,转眼便成了一张精致的魔法研究桌,窗帘拉起,墙壁上的魔纹浮现出来,客厅瞬间变成了巨大的研究室。
每个魔法师的生活方式都不相同,克劳迪娅更习惯于节约空间的生活,过去她要腾出每一寸能腾出的空间来存放她的藏书,因此即使魔法之塔的一整层足够让她放下任何她想放的东西,克劳迪娅还是保留着过去节省空间的习惯。
同时,她习惯于规划每天的每一个分钟,现在到了做研究的时间。往常这个时候,她脑海里应该清空其余多余的杂事,将所有的空间都用来调动知识和灵感,而今天,不知怎么的,克劳迪娅脑海中依然浮现着爱莎的脸。
那个女孩无疑和上一次见面时已经有了显著的变化,在短短两个月里发生这样的变化,这无疑是一件了不起的事。
今天……
那孩子的眼中已经闪烁出了正在成长的自信和某种难以形容的活力,那种充满力量和希望的活力和她母亲非常相似,但同时,她又毫无疑问是她自己。相比较于她那个年轻时冲动而活泼的母亲,爱莎的个性要更加平和,带有一种温柔的善意,这应该是来自她的父亲以及她自己的生活经历。
这样的融合让她身上渐渐形成了一种与过去不同的、引人注目的东西,让注意到的人都不自觉地期待起来。
既然爱莎已经成长,那么剩下的就是埃里克了。
克劳迪娅想了想,心中略略有了决断。
说起来……
她又稍稍皱了皱眉头。
既然已经在埃里克的塔中住了这么久,爱莎想来已经和索恩比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