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想着不要伤人,不然这天雷也许立刻就会打下,他可不想害了阮清安。
只道“既然你不愿意放过我,那便去荒郊野外,让你这秃驴尝尝我的厉害。”
和尚没有搭话,许是害怕他溜了。
脚下生风,佛袍晃动,招数已经朝他面前打来。
狐狸一向吃软不吃硬,更何况这秃驴已经找到了门前,法术也已祭出。
他眼眉一冷,平日里对着阮清安似笑非笑的模样,此刻全然消失,只剩下冷傲。
袖袍一挥,狐狸便朝着南边跑去,他可不想让阮清安看见他杀人的模样。
和尚眼睛一睁,嘴里不知念着什么咒语朝着狐狸逃跑的方向追去。
等到阮清安收拾妥当,出门寻狐狸时,才发现那狐狸并不在外面放风,而是不见了踪影。
空气里还残留着狐狸的妖气,还有……纯正金光。
是谁?可阮清安又觉得自己应该猜的到,兴许就是那个和尚吧。
当务之急自然是先要找到狐狸的踪迹。
她顺着妖气传来的方向,一手拿着寻妖器,脚下不停,往南边飞奔而去。法术汇集到她脚下,竟也有一步十里的错觉。
阴沉的天气,终于发怒了,如铜珠一般大小的雨水连绵不断,阮清安心里焦虑,面上全是雨渍。
往南边追了一柱香的时间,天上又陡然起了大风,雨水飘飘扬扬,湿透了阮清安的衣衫。老天爷今日不知怎么回事,并没有见好就收,反而更是猖狂。
雷电交加之际,阮清安终于是找到了地方。
在她面前的不再是那只小狐狸。
而是全身毛皮通白,背后那八条狐尾正束在空中,尾尖正谨慎的对着前方站着的那人,不卑不亢,眼眉低敛,双手合十。
果然是那和尚!
阮清安心里一阵感叹,见和尚周身金光遍布。
而狐狸似乎落了下乘。
白毛狐狸似闻到了阮清安的味道,也不回头,自顾自的说道。“你离我远点。”双眼通红,紧盯着和尚不放。
似是被激起了兽性。
“见你这尾巴,像是马上要渡劫了。可笑,一个以蚕食人类为食的妖孽,居然也能渡劫成仙?”和尚一脸正气,一旁的阮清安却有些摸不着头脑。
她虽然厌恶妖怪,可也知道自己的这只狐狸,从未害过他人。现在居然被人指着骂他蚕食人类为食?
“和尚?你从哪里看见我家的狐狸,伤过人?”
我家的狐狸,这句话让正谨慎备战的狐狸,心里多了几分喜悦。
“呵,诡辩。这只狐狸至少也修炼了几百年,这几百年里你又可曾见过他?你又怎么确定他从未害过他人?妖孽就不该长存于世。”
话动风动雨动,和尚的袖袍在动,袖袍下捏着法咒的手,逆着风的方向,朝着狐狸冲来。
狐狸的利爪已伸了出来,左挡右挖,狐尾更是如多有了八条手臂一般,灵活的朝着和尚冲来。
阮清安身体一震,也跟着想要冲上去,可和尚袖袍一挥,阮清安的身体便不能动弹。似乎是给她下了个禁制。
那二人动作越来越快,快到阮清安几乎看不见这二人的动作。
天雷声却越来越大,闪电从远处渐渐往他们所在的地方移来。
狐狸的额头上冷汗淋漓,咬着牙与和尚接着对打,只是动作却小了不少,阮清安也看得清楚。本不知道为什么狐狸的妖气一会浓烈一会消散。
在听着头顶上那几近于如野兽狂吼的雷声,阮清安明白了,怕是天劫已来。
她的双手仍保持着之前的动作,拼命的抓着她的裙摆,双眼不敢移动,她怕若是慌神了,下一秒不知又会发生什么了。
她也想上前帮忙,可就她那三脚猫的功夫,和现在一动不能动的局面,阮清安脸色一沉,心里默默的调动着身体里所有的力量,努力的解除着被和尚下的禁制。
金光从狐狸的右侧脸颊上绕过,又从他左腹部冲来,狐狸回避小心,但动作并不牵强,几百年的定心修炼,在此刻算是发挥了用处。和尚渐渐有些力不从心,狐狸心道暗喜。
天边亮光一闪,雷击顺着天际,直直的击到狐狸的背部,力量之大,狐狸所在的地方,立马下陷了一圈。
狐狸嘴角已经有血迹流出,可他不能掉以轻心,仍得打起精力去应对和尚。
阮清安像是吃了口黄连,心里苦苦的,更让她无法理解的是,看到狐狸被击打得没了神气,她的心里想要咆哮,想要怒吼。
可现实是,她动不了,也不能上去拥抱他,小声问他疼不疼。
她默默的,疯狂的调动着身体里所有的能量,禁制让她动不了,力量冲击,一次……没有反应,那就第二次,第二次不行,那就第三次。
当天雷第二次打到狐狸的身上时,阮清安觉得她可能是疯了,全身的力量毫无保留的在身体里冲击。
若是在旁人的眼里,阮清安此刻倒真的像入了魔,眼睛血红,眼角两处有细细的血痕。
狐狸似乎察觉到了不对劲,在和尚连绵的法术中,硬是硬撑了一掌,也要分心去看她。
不,阮清安看得见狐狸身上毛色染着浓烈的血红,分不清是那秃驴的还是他自身的。
第三次,也就是最后一次天雷,终于下来了。
也是由于狐狸分心的缘故,此刻后背正对天雷,前胸正要接上和尚的法咒。
狐狸轻笑了声,闭上眼,早知道,当日还是应该去放孔明灯。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