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辛荐竟然找到了凌绮殿,她又后怕起来,这片刻的神色被辛荐收入眼底,辛荐皱起了眉。
“我万万没有想到,与我有一段露水姻缘的人,竟然是鼎鼎大名的柔妃娘娘。”辛荐脸上露出嘲讽的意味。
柔妃感觉到他的敌意,做出不以为意的模样,道:“本宫却不知辛荐又是什么人。”
辛荐道:“辛荐不过是落拓江湖的草莽客,娘娘自然不知。”
“那你来宫里做什么?”柔妃莲步轻移,婀娜有致,毫不避讳的侧躺在了贵妃榻上。她以手托腮,笑问:“你是陛下的人?”
辛荐脸上闪过一丝惊讶,柔妃看在眼里,笑容更深:“陛下把你藏在宫里,是有一件顶重要的差使交给你做。如今……事情已经办好了吧?”
辛荐手往腰间一探,发现自己未带兵刃,喝道:“你都知道什么?”
柔妃扑哧一笑:“我一个弱质女流,也值得你怕成这样?我只是奇怪,事情办好了,你怎么还在宫里流连,你就不怕狡兔死,走狗烹?”
辛荐断然否认:“陛下乃是圣明仁君,怎会做这样的事!”说完才想到自己被柔妃套了话,又是一阵气恼。
柔妃挑着辛荐发怒,自己却益发的好整以暇,她又换了个姿势躺着,继续问道:“陛下都赏你什么了?可封了什么官儿?”
辛荐横眉,凛然道:“辛荐为国锄奸,并非恋栈权势。”
柔妃轻轻鼓掌,嘲弄道:“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好生叫人敬佩。不过……”柔妃眼波一转,媚态横生,笑道:“你又悄悄儿进宫来,做什么?”
辛荐见柔妃如此做派,竟是丝毫不讲他放在眼里,又因被她窥破心思,更感窘迫不忿,想要说些狠话,却觉得对个女子发狠失了男儿风度,只得沉默。
柔妃却笑颜如花,她轻轻在塌边扣了扣,道:“你过来些。”见辛荐不动,又娇声道:“你过来些嘛。”
辛荐依旧不动,柔妃却瞧出他分明心意动摇,顿时便乐了。她轻盈的从榻上跳起来,整个人扑到辛荐身上:“我过来啦。”
辛荐大惊:“你……你要做什么?”
柔妃钻到辛荐怀里,笑道:“做我想做的事情。”说着,她已经手脚麻利的开始解辛荐的衣服。
辛荐面色酱紫,心中煎熬难忍。自那日之后,他对柔妃不能忘情,在宫中苦苦寻找。发现柔妃的身份后,吓得魂飞魄散,在家中闭门几日,却熬不住相思苦恼,又乘夜入了宫。此时他想推开柔妃,又舍不得这片刻温存,既恨自己辜负皇帝信任,又爱柔妃的暖玉温香。
柔妃最乐见人挣扎苦恼,心中升起带着恶意的快慰。她贴着辛荐的胸膛站在他面前,抓起他的衣襟,强令他低头,踮起脚尖便吻了上去。这一吻,天雷勾动了地火,瓦解了辛荐的心防。辛荐体味着这一吻里的销魂蚀骨,渐渐沉沦。他不禁伸出手,握住柔妃的纤腰,把她抱得紧些,再紧些。
一吻结束,辛荐好似耗尽了力气,他闭目长叹:“你是我的劫数。”
柔妃哪里管他心中的魔障,娇笑道:“你只管乐便是,管它是缘是劫。”说着,她抓起辛荐的手,引着她探入裙内。“我要。”她的嗓音里带着磁性,柔媚入骨。
欢愉过后,柔妃依偎着辛荐的胸膛,两人赤条条交缠在床上。
“你该走了。”柔妃自顾自的从床上起来,换上了纯白的一袭长裙,坐在铜镜前,怡然自得的梳起头发来。她的长发柔顺丝滑,垂在胸前身后,缎子似得,好看极了。
辛荐入迷的看着柔妃灯下的倩影,听闻此言,如梦初醒,他怔了怔,道:“你急着让我离开?”
柔妃扑哧笑了:“你不走,是要留下来给我做丈夫么?”
辛荐见柔妃混不在意的模样,有些羞恼:“自然是要走的,不然你下一个丈夫来了,面上岂不难堪?”
柔妃有些讶然,掩嘴笑道:“可不是你说的那样。”柔妃起身,张开双臂转了个圈:“这打扮可好?不知我那下一个丈夫喜不喜欢。”
辛荐面色一沉,怒道:“你这不知廉耻的淫(荡)妇人,真不知羞么?”
柔妃笑意更盛:“方才在床上你不是挺受用的么,怎么下了床就成了正人君子了?”
辛荐自床上跃起,一把掐住柔妃的纤腰,喝道:“与其让你留在世上祸害别人,不如让我杀了你!”
柔妃被他弄得生疼,却强忍着不肯叫唤,挤出笑容道:“甚好甚好,这样你的丑事便再无人知道,你还是大英雄,大豪杰。”
辛荐受了这一骂,将柔妃猛推开,愤愤然却说不出话来。他本是人中龙凤,自来眼高于顶,却不料入了柔妃的销魂帐,亲不得,远不得,叫他英雄肝胆化了愁肠。再想到自己竟然与妇人斗口,更觉得羞愧难当,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只扶案叹息。
柔妃斜倚着梁柱,见辛荐神色变幻莫测,暗暗觉得可笑,旋即便嘤嘤哭起来。辛荐闻声,见她极柔弱无助的模样,心头一软,问道:“你为何哭泣?”
柔妃抬着泪眼望向辛荐:“我有几个丈夫,你倒是说说啊。你既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入后宫如无人之地,难道就没有偷偷监视过我?你看到了几个丈夫,也说给我知道知道。”
辛荐被柔妃那又怒又怨的眼神瞧着,心里立时便愧了,支吾着不知该说什么来安慰。柔妃却扶着梁柱站得笔直,傲然道:“你还死赖着做什么,我还有十七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