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着向前,对着天空大声喊道:“苏时今天好开心呀!苏时好开心——”
苏微尘酸涩地微笑,她转头,不料却与楚安城黝黑无声的目光又撞上了,刚一接触,彼此便如触电般地躲开了。
三个人把自己包裹得暖暖的,伴随着落雪一路逛了回去。
回到家,苏时依然记得楚安城手指扎刺的事,拉着楚安城的袖子:“楚师兄,我乖乖地再去练几首曲子,你让苏微尘给你挑刺,她挑刺可棒了!一点都不会疼哦!”
楚安城没说话。他的脸上如往常般淡淡的,瞧不出任何表情。但后来,他还是顺着苏时在沙发上坐下。
苏微尘蹲了下来,仔细地端详了一下他的手指,便转身去自己的家用缝纫机那里找出了一根针。她又特地去了厨房点了灶火烤了烤,以作消毒。
最后,她在他面前蹲了下来,伸出了手:“楚先生,你把手给我。”
光亮的落地灯下,她的手如白玉般晶莹,好看得紧。
苏微尘等了许久,一直没见楚安城有动静,便抬眸:“楚先生?”
垂着眼帘,掩盖所有思绪的楚安城这才缓缓抬眼,默不作声地把手指搁到了她掌心。
楚安城的手骨节分明,手指a皙修长,每个指甲都修得圆润干净,仿佛贝壳似的漂亮。那木刺扎在食指处,皮肤微微发红。
苏微尘捏着他的食指,尖锐的针灵活地戳进了扎着木刺之处。
他身上有一种男性的干爽清冽的味道。因距离过近,这种味道便如同无数的小蛇咝咝地尽往苏微尘鼻孔里钻。那个喝醉的夜晚,那个火热狂暴的吻,那些纠缠的画面便在瞬间袭来了——苏微尘心头一抽,她的呼吸便被堵住了。
楚安城轻轻地动了动指尖,苏微尘这才意识到自己的针一直扎在他手指上。她很快地收敛了心绪,专心致志地用针挑住木刺的中间段,然后针尖缓缓一拨,便轻轻巧巧地把木刺挑了出来。
她慢慢抬头:“好了。”
暖暖的灯光下,楚安城正神色迷离地瞧着她,仿佛隔了千山万水似的遥远悠长,眼神亦古怪到了极点。由于她的话语,他似被惊醒了一般,漆黑的瞳仁骤然收缩。他的手亦在同一时间猛地往后一抽,起身大踏步朝门口走去。仿佛,仿佛她身上带了致命病毒,沾染即会致命!
很快地,大门处传来“砰”的一声响动。
木几上搁了一盆素心兰,在灯光下幽幽盛开。如今的仿真花做得跟真的一模一样,直叫人迷了眼。苏微尘愣愣地瞧了半晌,方上楼回房。
那晚的楚安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
而那晚的雪也只下了薄薄的一层,便结束了。
做人贵有自知之明。从那晚后,苏微尘越发地躲避着楚安城,用避如蛇蝎四个字来形容亦有不及。她一回家就上楼,若是需要搞卫生之类的,她便早起或者晚睡来完成。除了三个人偶尔一起吃晚餐,两人很少碰面。
吃饭的时候,苏微尘与楚安城两人之间也是没有任何交流的。偶尔眼神交会,彼此也会很快地移开目光。苏微尘总是默默地吃着自己面前的菜,吃完后搁下筷子,客气地说一句:“我好了,你们慢用。”
再怎么样,她也是住在别人的家里,这点基本礼貌还是要有的。
每过一天,苏微尘便庆幸离苏时的比赛又近了一天。
但有的时候,想躲也躲不开。比如这一日,苏时的学校安排了一个去三元市两日一晚的参观活动。
偌大的屋子里只剩下了苏微尘和楚安城两人。偏偏这两日,苏微尘又没有任何拍摄工作。外头呵气成冰,她没地方可去,只好躲在自己的卧室里做手工。
罗姐上来唤她:“苏小姐,饭菜都好了,卫生我也都搞妥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苏微尘客气地道谢后,便下了楼准备碗碟。刚在餐桌上摆放好,楚安城也下楼了。
他穿了一身白色的休闲家居服,径直拉开了椅子在苏微尘对面坐了下来。
两人相对无言地吃饭。平日里,有苏时在,屋子里总是有各种欢声笑语,也总是飘荡着钢琴声。
今天,则是真真正正的寂静无声。偶尔碗筷相触,都清晰可闻。
“叮”的一声,苏微尘搁在手边的手机提示收到了一条语音微信。苏微尘滑开了手机,习惯性地随手点了一下,白慧大大咧咧的声音顿时响彻整个安静的客厅:“喂,苏微尘,那几个相亲对象你决定没有?不要再给我拖了,到底先见哪一个……”
没料到白慧会聊这个,苏微尘手忙脚乱地碰触屏幕按掉。抬头一看,楚安城端坐在对面,小口小口地优雅吃饭,仿佛没有听见一般,面上一如往常,什么表情也没有。
可饶是如此,苏微尘还是面红耳赤了起来,仿佛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似的。
片刻后,楚安城吃完饭,搁下碗筷,不发一言地起身离开。
苏微尘拿起手机,打了字回给白慧:我不去了。
数秒后,白慧便发了几个怒气冲冲的表情过来,大约觉得不解气,随后又发来一段中气十足的咆哮:“苏微尘,我已经给你做了决定。明天,咱们先见见那个姓朱的。明天晚上六点,环湖路那家一杯时光咖啡店。你要是敢不来——哼哼,我跟你从此绝交!”
在白慧的再三威胁下,苏微尘只好无奈地回了过去:“好吧好吧,我去。”
白慧还不放心地把咖啡店的详细地址用文字发给了她:“苏微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