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故事离奇诡异、漏洞百出,时笑听得嘴角不住抽搐,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最后听到阎王说想和他一直在一起的时候,心里却暖融融的,扑通扑通直跳,眼角都忍不住弯下来。
阎王:“你不信?”
“不不,”时笑无奈地笑着摇摇头又点点头,“我信我信。”
“那你答应嫁给我了?”
“我没……”
“戒指都收了,你还想拒绝?”
时笑:“……”
阎王捏着他的小r_ou_爪,皱眉道:“戒指呢?”
“……在卫生间。”
“看在我喜欢你的份儿上,这次就勉强原谅你,”阎王哼了一声,“以后不许拿下来!”
时笑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于是只好沉默以对。
阎王把s-hi毛巾放在一边,去拿了风筒过来帮他吹干头发:“时候不早了,过来,老公抱你去睡觉觉。”
“喔。”
看着时小兔低着头,一脸羞赧地走过来,阎王不禁一阵心猿意马,可是下一秒,他的所有心猿意马都变成了无语凝噎。
他眼睁睁地看着浴巾瞬间崩塌,里面一拱一拱,拱出来一只毛茸茸的小兔子,后腿一蹬就跳上了沙发,钻进他怀里,闭上眼睛,不动了。
阎王:“……”
他最后还是郁闷地把小兔子送进了客卧。
无他,只是不想发生半夜一不小心把小兔子压成一只兔饼的惨剧。
不过好歹把小兔子骗到手了,不用重新再从头认识一遍……也,还行。
阎王自欺欺人且心满意足地……加班去了。
而时小兔则在阎王离开之后竖着耳朵听了半晌,在确定他离开之后,拱拱拱拱出被窝,跳到地上,变成了一个光溜溜的小鲜r_ou_,一溜烟跑到门后,轻手轻脚地把门反锁了,然后长长吁了一口气,一屁股蹲在床上,发了会儿呆。
心好累。
醒来之后不但忘了自己是谁,周围的环境也是全然陌生的,本来就很惴惴不安,结果还被一个疑似变态杀人狂的真·戏j-i,ng各种折腾。
这也就罢了,头上长耳朵、身后长尾巴是什么鬼?
这种突然发现自己不是人的心塞,谁能懂?
不过很神奇的,哪怕他害怕、他茫然、他震惊,内心深处一直有一个地方是安静的。
让他能够迅速冷静下来,去思考、去判断。
时笑发了会儿呆,在脑海中过了一遍从上午醒来到现在发生的事情,然后拿过阎王刚才交还给他的手机,充上电,开机。
手机屏幕虽然裂了,但勉强还能用,片刻后叮叮咚咚涌进来一堆微信、短消息和来电提醒,时笑一个一个看过去,大部分都是问他怎么样,有没有事的。
他浏览了一遍微信、短信和来电提醒,又把通讯录、微信好友、微信群浏览了一遍,发现最活跃的一个群叫做“《小青春》剧组”,他点开看了两眼,发现自己的群名片是“白野-时笑”。
他是演员?
时笑皱了皱鼻子,打开浏览器,搜索了下《小青春》,一下子就出来了一堆新闻,他一个一个挨个儿看下去,有官宣定演员的,有男主朱恒远意外受伤始末的,有爆出包养丑闻的,还有换投资方、换男主的,杀青的。
最近的一条新闻是朱恒远酒驾伤人,受害者正是他本人。
原来他是因为这个受伤的。
可是……
他瞄了一眼手机上的日期,事情就是昨天晚上发生的,看新闻上说他撞得还挺严重的,一晚上就好了?
时笑满脑子都是问号,飞速把群消息和朋友圈刷了一遍,然后打开手机便签,列下几个问题——
1.毕琅,洺府集团董事长,真?与我的真正关系?有无其他身份?
2.伤势不严重?复原迅速?与兔子j-i,ng有关?其他原因?
3.倒霉,经常被欺负。呆萌?圣母?爱哭?
他……是这种人?
感觉有点儿亲切,可是又像是隔着一层什么,有种诡异的隔膜和疏离感。
为什么呢?
时笑把这几个问题挨个儿想了一遍,一头雾水,于是先根据过往聊天记录,把联系比较频繁的几个人的身份梳理了一下,然后一面想一面胡乱翻着手机上的app,期待发现什么其他有价值的线索。
十几分钟后,他从手机相册上翻出了一张房产证的照片,一张放弃遗产继承的公证书,还有和开发商签订的回迁协议。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房产证上并列的“时好、陈善”应该就是他的父母。
放弃继承公证书落款是时习,与时好是兄弟关系,这么说,这人是他的叔叔或者伯伯?
时笑顺手百度了下房产证上的地址,搜到了天价拆迁补偿款的新闻,心想叔叔或者伯伯为什么要主动放弃继承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