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征还不肯直说,只道:“等会你就能见到了。”他将一套质地柔软的深青色外袍递给陆攸,让他自己穿,去绞了热毛巾过来给他擦脸,再而是牙粉和漱口的水,最后帮他穿袜穿鞋、将穿得乱七八糟的衣服整理好。这些事情在陆家由侍女来做,陆攸还要忍着不好意思的感觉,被云征这一通服侍下来,他就光顾着不要对偶尔的身体触碰反应过度了。
云征像是乐在其中,给他理好腰带,收回手前顺势在他腰上轻轻捏了一把。“看你行动无碍,身上应该不痛了吧?”他问。陆攸还坐在床沿上没站起来,闻言虽然有些怀疑他的目的,出于好奇还是点了点头,等着听他解释——结果见到他露出了好像他才是个狐狸的笑容。云征俯下身来,一手撑在床边,嘴唇若有若无地挨着他的耳朵,让他感到了呼吸的气流。
“j-i,ng气吃够了么?”那个带着笑意的声音贴在他耳边低低地问,“好不好吃?”
陆攸反应了两秒钟,想通了这话的意思,脸上就烧了起来。他潜意识里始终觉得自己是个人,在人形时就常常要忘记这个身体的不同;就算也知道妖类吸取j-i,ng气的过程,和普通进食那样吃到嘴里吞咽下去不是一个意思,却不妨碍从这短短的几个字想到无数不该在光天化日下提起的画面。
从羞恼中不仅能生出怒气,也能生出硬撑着也要撩拨回去的冲动。但陆攸在将这冲动付诸实践之前,险险想起了往常这样做而导致的更悲惨的后果,于是又心有余悸地忍住了。只是抿紧了嘴唇表示不想搭理,手抵着云征的胸口往外推,“你可以自己试试。”他生硬地说。
云征扭过头来,在他嘴唇上亲了一下,然后站直了身。“好了,出去吧。”他笑眯眯地说。
陆攸这次没往深处想,不然他脸上的红晕在出门前就消不下去了。他跟在云征身后出了屋子,走到挨着院落的正厅,有两个人坐在厅内,正挨在一起小声说话。陆攸在资料中见过谢君宇的样子,因此一眼认出了他,虽然谢君宇看起来比资料中的身体状况好了不少,不再是那种吹点凉风就可能死掉的虚弱样子。
他和谢君宇的身份关系其实有点尴尬:一个是徐星淳名义上的“妻子”,另一个是徐星淳所谓的“真爱”;只是两个人都并不想搭理他,甚至很愿意看他去死——自以为尽在掌握,实际却是这种真相,徐星淳也是活该了。
没有了原本剧情中的两年相处,这次营救也和陆攸没什么关系,他和谢君宇就是两个陌生人,客气地和彼此打过招呼,然后就面面相觑,没什么话好说了。谢君宇给人的感觉有些冷淡,神情中有种什么都不在乎的意味,只有看着妹妹的时候才会带上点暖意。
妹妹谢君怜则束了胸、穿着男装,用高领挡住没有喉结的脖颈,打扮起来居然还比哥哥更多些英姿飒爽的意味。她还会伪装声音,笑着说话活跃气氛时,一点都听不出是女孩子。
陆攸和她聊了两句,终于知道云征前些天找回来的帮手是谁了——他去了趟另一个城市,把和身边侍卫私奔离家的那个真正的小少爷找回来了!
小少爷名叫陆明夜,在外面的化名则是叶明,他的侍卫寒江化名为叶寒,装作是一对兄弟。昨天云征去救陆攸和对付鬼僧的时候,陆明夜拿了他提供的符咒和纸人,先找到了谢君怜,几人一起偷偷摸进徐府,顺利完成偷梁换柱,用纸人把谢君宇从那个小院里换了出来。
纸人在外表上能以假乱真,但等要进食洗漱、与人交谈的时候,就不可能不被看出怪异了。对此,云征也提前做了安排:代替陆攸的那个纸人会在夜半时自动毁去,留下些挣扎的痕迹,装作是被人从房中带走。谢君宇的纸人则会保留得更久一些,就是要等着被发现异常,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炸开消失。
这番布置,为的是做出这样的假象——被徐星淳困住、被他辜负的妖怪,怀恨带走了他的新娘。
谢君宇身体不好,承受不了日夜兼程匆忙赶路的劳累,最好是轻悄悄不为人知地离开。这样吸引了注意力,可能会给他带来危险,他却并不在意。
“从前在这个城里发生过的惨剧,发怒的大妖造成的破坏、夺走的许多性命,大家到现在都还记着呢。”他轻轻地说,眼睛里带着笑意,在这一瞬间显得光彩照人,“主动去惹到危险的妖怪……徐星淳要有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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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知道自己在被盯住了算计的徐星淳,此刻正在房内发脾气。他晚上遭遇飞来横祸,昏着在养鲤鱼的池子里泡到了凌晨时分,期间好几次夜巡经过附近的侍卫硬是没能发现他,还是他自己醒来后呼救才有人匆匆赶到,侍从们一阵j-i飞狗跳,赶紧将他捞了上来。
虽然幸运没有淹死,徐星淳却在这样盛夏的天里泡出了冷感冒——那池里的水邪了门的冷,冻得他脸色发青,娇贵的鲤鱼也冻死了几条。不知被多少人看到了狼狈的模样,身上还带着股怎么洗都洗不干净的鱼腥味,对于徐星淳来说,真是比挨打的疼痛和生病的不适还让他难受。
他一边打着喷嚏,一边大发雷霆,将那晚值守的侍卫统统严厉地发落了,将婚礼过后府内的喜气一扫而空。这时候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