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一女两个孩子下了水，母亲模样的人招呼余念：“自己一个人来玩的？”

“是啊。”余念点点头，有些担心指着海里的三人对女人道：“这片海退潮的时候会有漩涡，还是让他们不要游太远的好。”

女人不以为然地摇摇头：“我老公是国家二级游泳运动员，不会有事的。”

“可是大海和游泳馆不一样。”

女人正在往身上涂防晒油，笑着摆手示意余念不用担心。

余念转过头，望着海里玩耍的小孩。她从小长在海边，曾听说过很多会游泳的人被大海吞掉，消失无踪……

她盯着海浪，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女人聊着天。

女人问：“从哪来啊？”

余念答：“b市。”

“是嘛，我们也是啊！你是b市人吗？”

“不，我老家在这儿。”

女人好奇地打量余念，“你是做什么的啊？”

余念死死盯着海岸，猛地站起身。

“怎么了？”

“裂流！！！”

海流出现断裂的地方，那个小女孩消失了。小女孩的父亲几乎与余念同时察觉不对，但被漩涡卷住，只能拼命护住男孩，想要往岸边游，但被退潮的猛浪往海里卷，挣扎也只不过凭空消耗体力。

“顺着海岸游！”

余念朝男人大喊，朝女孩消失的地方跑去。

“余念！！！”

余念转过头，恍惚看见了远处朝她跑来的沈川。

她没有停住脚步，脱掉外衫，一头扎进了海里。

作者有话要说：　　入v公告：鉴于作者要买面条，与萌编讨论后，本文将于5月10日入v，为了存稿，8、9日就不更了，嗯，去存稿了……

☆、第23章23、24、25

23

夏末秋初的海水本就凉,又因为没有吸收足够阳光的温度而愈加冷冽，余念跳到海里的一瞬,从头到脚的细胞都骤缩起来，只是她专注地在寻找女孩的身影,顾不上细胞们的抗议,向更深处扎去。

因为天气阴沉,海里也阴暗，又没有潜水灯和泳镜,余念只能在一片阴暗中凭借印象向女孩消失的方向游。

不远处，出现了一团模糊的黑色絮状物……

水藻吗？

余念摒住呼吸潜入更深的地方,伸手抓住那团黑物。

太好了,是女孩的头发。

但深海中的漩涡水流极猛,坚持抓住女孩,余念就耗费了大半的力气。幸好女孩已经失去了意识,并没有过多挣扎,如果女孩挣扎乱动,反而可能会消耗更多无用的体力……

好久没有下海了,好在身体还记得,余念脑海中闪现出很小的时候，她跟着下海捕捞鲍鱼和海参的渔夫出海潜水遇到漩涡的时候，老渔夫的话：

不要做无用的挣扎，不要慌张，摒住精神，时刻准备,等到被海浪卷到漩涡口的时候——跳出去！

余念咬牙，用了最大的力气抓着女孩猛地逃出了漩涡口，朝着安全的水域游去。

不好！

小腿因为用力过猛开始抽筋了！

胸口也渐渐地因为憋气过久开始疼痛……

只凭她一个人游到岸边也很难，但这时候松开女孩，可能就再也找不到了。

怎么办……

如果不放开她，自己很可能会同她一起沉入海底……

透过水面照射进来的阳光渐渐暗淡，余念的眼前开始变得模糊。

这是缺氧后的反应……

已经来不及了吗？

她用了最后的力气把女孩推出水面，缓缓下沉……

眼前是黑暗的，但是周身却是温暖的。

比起死亡，海水更温暖吗？

不是的……

仿佛一股暖流包裹着她，推着她向上涌！

虽然依旧看不见什么，但仿佛被暖流鼓励了似的，余念只是本能地凭着求生的念头伸出手……

有人抓住了她的手，并揽住她的腰，与暖流一样，包裹着她，无声地告诉她……

活下去。

“余念！醒醒！余念！！！”

“呕——”

好吵，有人在耳边大声地喊她的名字。

这声音……真的是沈川。原来她跳海前看到的不是幻觉，他真的来了。

余念还是看不见什么，只觉得胸口要炸裂一般，吐出不少海水后，氧气才终于充盈满肺，疼痛得以缓解，她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自己以诡异的姿势趴在沈川大腿上，吐得鼻涕一把泪一把。

布满鹅卵石的沙滩地上丢着自己玫红色的文胸。

沈川抚着她的后背，等她吐完，才扶着她的肩膀把她翻过来，哑声道：

“没事了。

那个女孩也得救了。”

沈川头发上湿漉漉的水滴落在她脸上，焦急的神色还未褪去，余念抬起手想摸摸他，却发现手止不住地抖，只紧紧攥住沈川的衬衫，掩饰残存的惊恐。

“我带你回宾馆。”

沈川俯身想把她抱起来，余念扯着他的衣服，指了指地上自己的文胸，“不要乱丢啊——”

沈川只好先把她放下，拾起为了让她透气脱掉的文胸，神色愈加焦灼，揣在口袋里抱怨：“早就不让你穿这种！对身体不好，又不好脱！”

余念倚在他怀里有气无力翻白眼：“你就给我买一件，还指望我穿一年吗……”

沈川没有回答，抱着她快步离开了海岸。余念回过头，天空的乌云散去，夕阳的红光洒在水面上，将海浪像被镀上一层金箔，亮亮闪闪的。

阳光下的那片海看起来，如父亲一样温暖。

回到宾馆后，余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