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梨看了下他的袖摆刺绣,是王爷制的,心底不自禁一跳,连忙不动声色地快走几步。她到山东后便渐渐没了宫中的消息,再往后老朱师傅得病了,她就愈没了心思去打听。彼时的少年尽都已长开,长成了面目依稀的成年男儿,她猜他应该是三皇子楚邺,但不想去细究他到底是谁。
斋宫里很安静,五百名一、二等秀女分作两批上课,每批各择一半,左右岔开来座位。听二品尚仪女官讲解完,然后便要动笔默写。花梨木的方形小桌与板凳儿,桌上放着墨砚与纸笔,殿堂里寂静无声,只有嬷嬷来回走动。说的是学女训,其实还磨练着秀女们的坐姿,须得长久地保持一种肃雅的姿势,坐得久了难免是一种煎熬,各人的动静反应尚仪局的嬷嬷们都悄然收在眼里。
陆梨从始至终都端持着腰肢,手上笔墨不停,留下一道道娟秀的小楷。嬷嬷从她身旁走过,凝着她白皙姣好的脸颜,不自觉颔了颔首。孙凡真回头看,看见她认真写字的左手,便趁嬷嬷不注意,对她同桌的七巧使了个眼色。
七巧收到暗示,一时慌张害怕,原本见嬷嬷走回陆梨身旁,正想蹭歪她的左臂,怎么倒把自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