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
“但是我更害怕血族会万劫不复。”她说。
“你们总是很奇怪,为什么血族要分出什么黑派白派,都是吸血鬼,一网打尽就好了啊,也不会有威胁到人类生命的亚种了。”
“为什么?”馒馒歪着脑袋看他,“因为我不想让族群被某些恐怖的人一步步推向毁灭,血脉至亲早已经离我而去,如果连同族都没有了呢,他们也是有生命的啊。”
相里飞白睁大了眼睛,他忽然想起爷爷总在耳边念叨着什么:
“飞白啊,你要记得咱们相里家族,从前也是辉煌过的……”
“你要记得咱们曾是名门望族……”
只是现在和灭族,也没什么差别了吧?吸血鬼猎人,早已经比吸血鬼还要少了。
馒馒瞧他不说话了,转身朝汽车那边走去,沈挚他们从树丛里钻出来,朝她挥手。
“我看到了,他们走了水路。”飞白忽然在身后说话,馒馒没有回头。
“谢谢。”
她很快走到沈挚身边,他摸了摸她的脑袋,“那个小猎人没为难你吧?”
“没有,我们只是聊了聊人生和理想。”她笑了笑,在打开车门坐进去的一刹那,似乎听到耳后有人的声音传来,随着风飘的很轻很轻。
“汉堡包很好吃。”他说。
谁也没有料到,在行驶出山路晃荡的小镇的时候,犯人们会选择带着人质坐船,毕竟交通工具狭小/逼仄,且根本逃脱不掉。
而这唯一一条水路,沿岸的码头就是那么几个。
“这里是无花村。”沈挚下了船,拿着地图看,“竟然联系不到警察局?”
“联系到了,只是不太配合。”周顶天指了指前面,路边一辆报废的警车还停着,车后窗砸个稀巴烂。
这里正好就是省于省的交界,两不管的这么一个地方,又是沿岸水路的码头之一,却又不是航运非常发达的河流,因此就一直这么不上不下的混着。
“大白天的人不多啊。”周顶天站在马路上奇怪的看,“没人出来?”
沈挚默默掏了掏腰间别的手/枪,“大概是有什么活动吧。”
然而他们身后馒馒和陈迢都久久没有动静,“怎么了?”沈挚回头问。
她面色变了又变,陈迢冷哼了一声,“这里全都是吸血鬼。”
周顶天腾一下转身,“什么鬼?什么吸血鬼?……”
沈挚没有理他,他看向馒馒,后者沉吟片刻,“沈挚,你们走吧。人太多了,你们太危险了。”
他被气的笑出来,“所以你是想撇下我自己去面对他们?”
“你想都别想!……”
“走,先去找当地的警察局。”沈挚不管身后的馒馒是什么表情,自己气呼呼的往前走了,周顶天追在他身后东问西问,两人吵吵闹闹的。
陈迢冷哼一声,“真是不怕死。”他瞥了眼馒馒的表情,“我可不会帮你照顾他们。”
后者笑了笑,不做声了。
你以前也是这么说的啊。
无花村人很少,他们偶然猜能遇到几个,都很新奇的望着他们。
“太奇怪了,这里明明可以发展起来的。”周顶天摇摇头,忽然指了指前面,“看!那里是不是警察局!”
写着‘p’字样的小房子,矗立在一棵大松树下面。
他们敲门进去,既没有看到值班民警,也没有看到文员等人,连个保洁都没有。
“快递吗?”等了一会,一个人忽然从里面走了出来。
“呃。”看起来四十来岁的大叔楞在原地,他身上警服都是旧的,敞开穿着。
“你们是什么人啊?”他看起来一脸警惕,竟然还有点恐惧。
“你好,我们是x省诸云市刑警大队的刑警,我姓沈。”沈挚两人三言两语说了个明白,那个老警察竟然一声不吭。
“你可以叫我老刘,这里只有我一个人。”大叔走过去给他们拿了几个发黄的茶杯,上面竟然还写着2007年xx资助的字样。
“喝完水你们就走吧。”
“无花村没有能帮你们的警力,我一个人已经管不过来了,你们可以去最近的市里找找,但是不能一个人进村。”沈挚几个人互相看了看。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我什么都不知道。”老刘这么说了,坐在破凳子上点起烟来。
周顶天急了,“你这是什么态度?我警官/证也给你看了,我们又不是骗子!”
陈迢拦住他,周顶天话语一滞,憋红了脸。
馒馒看了看那人的表情,干脆也搬开凳子坐在他对面,沈挚走过来靠着她的椅背,两人都是不紧不慢的样子。
小屋子里只剩下周顶天一人呼哧呼哧的喘息。
像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谁也没有说话,杯子里的热水凉透,也没人喝一口。
天色渐渐暗下来,终究还是有人先沉不住气。
“我已经提醒过你们了,无花村不接受外人。”太阳落下的时候,老刘明显焦急起来,他慌张走过来把大门关好,窗户都拉起帘子,反锁上。
馒馒看向外面,零星的灯火亮着,然后是一条一条的人影在屋顶上流窜。
“不要说我没告诉你们,太阳已经落山你们走不了了。”老刘只开了盏小灯,他给自己倒了杯热茶蹲在椅子里,瞪着眼睛看他们,“无花村不是那么好进的!”
馒馒撑着脑袋看他,这家伙气息乱了。
小警局里面设备齐全,还配有食堂和卧室,这家伙自己弄了点饭吃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