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面不红,耳不赤,顺溜的很。
满祥嫂一想到先前竟然被尤氏三言两语动摇了要背叛二太太,一时羞愧得不能自已。几乎就又要跪了下去,被二太太一把止住了。她仍旧止不住的哭道:“二太太费心了,可是老太太那有什么指示了?”
二太太那神情恨不得是顿首垂足,“我几次三番要开口,都被老太太身边的两个嬷嬷也拦住了。推说老太太今日仍旧不爽快,府里头事情一应别说了烦心。既是这话压了下来,我哪里还敢说些旁的……”
满祥嫂见这事情仍然毫无进展,心中空欢喜了一场,又顾自伤心的哭了起来。她这两日几乎都是以泪洗面,又在外头走动,一张脸已经全然皴了,抽抽噎噎的哭道:“二太太……这可怎么好。”
“快打住!快打住!”二太太也是皱着满是忧色,“我就是怕你担心这事情才同你的,却想惹你更难受了。总之这事情我放在心上了,今日不成就明日,这老太太总不能日日都不舒坦吧?”
满祥嫂感激涕零,又给二太太磕了几个响头,也将尤氏那头的心思也绝了干净。一来,她和二太太主仆多年,总归还是信她为了这样的情分也原意帮自己的。二来,那尤氏向来奸诈,若是自己去做了又不依言去救安宝,岂不是自己得不偿失。
可她哪里知道,这二太太也不过是受了方言苇的提醒,才故意在她面前做了一场戏。并非是真心实意的去帮安宝求情的。
满祥嫂回去的时候,已是掌灯时分,过了与尤氏的最晚约定时间。而她不知道,那尤氏等到这时候,见她不来,心中知她是不肯出卖二房了。
尤氏手握着拳,在小案上砸了一下,冷声道:“呵,倒要看看过了今日,你还会不会再这样一心一意的护着二房。”正是她一计不成,又有后招,总之是今日定要扯下块二房的皮了。尤氏捏着嗓子问骆婆子道:“妍姐儿出殡的事宜都准备妥当了?”
骆婆子立即躬身回道:“都妥当了。”?
☆、正面斗
? 枕云院。
因着苏妈妈回来,而安宝事情牵扯出二房和驻春院的相争已成型又只等一个结果,寻仙这晚睡得沉。直到第二日清早,被苏妈妈推了几推才转醒。
原本府里后半夜就炸开了锅,然而枕云院位置离得稍偏远些,一时也没闹腾过来。而苏妈妈见寻仙睡得这样香甜又听了昨日她的一番剖白之话,做主并未在半夜叫醒她。
寻仙一睁开眼,见四下光亮,又见是苏妈妈在自己面前推醒的自己,便知道这府里头是有事情发生了。昨个一直等到晚上睡觉都无甚动静,而她一醒来却有了变故,寻仙想来只有可能是出殡那一件事情上出了花样。“是不是驻春院那边?”
苏妈妈说道:“早前就已经叫两个伶俐的出去打听消息了,小姐说的不错,正是驻春院那边。昨个晚上妍小姐出殡,到了后半夜回来的时候就闹腾开了。起先还只是驻春院那里闹,就在先前天刚亮的时候,这才牵扯到了二房。”
正是如寻仙先前所料,这方妍妍出殡的事情上,原本尤氏就已经下了道。恐怕先前是要针对自己,而自己却又这样挑了她私密之事,这才让自己避开了。想了想,倒也有几分好奇,这自己避开了到底是什么样的祸事?
“那……出了什么事情了?”
苏妈妈面上也露出一股唏嘘难料来,恐怕也是没有想到这尤氏竟然是个这样心肠冷硬的人。“听说昨夜到了那墓地,这棺材才刚下到墓穴中去,还未来得及上填土,忽地刮起了一阵大风。也不知道怎么的,先前在坟前烧的黄纸竟然点燃了哭丧棒。那些个哭丧棒都是纸头扎成的,碰见丁点火星就能极其快的燃烧起来。这祸事越来越大,到最后竟然一发不能收拾,将妍小姐的棺椁也都烧了干净。那些同去家丁也烧伤了好多个。做个抬回来的时候,哀嚎声一片。就算是那些没受伤的,半夜里经受了这样的事情,也是吓了个半死。”
寻仙听苏妈妈说了这事情,心内一笑。她低下头捋了捋自己的长发,若不是自己拒绝,恐怕昨个就是自己要被她烧死了。这两日都下着雨,这泥土草木都是湿的,哪里能这样轻易就一把火烧了棺木。分明是尤氏被自己的那番话吓唬到了,怕将来真弄出那些滴骨的法子才证明了那孩子并非方家血脉。她竟是能这样狠心,这设计之下也罔顾自己女儿的尸身了。
苏妈妈道:“小姐……?”
寻仙抬起头,弱弱的笑了一笑又道:“那她又怎么到那二房去寻事情的?”
“这两日都下着雨,就有仆从议论哪里能这样轻易就起了火。还是这等灭都不能灭的大火,而后等天稍亮些打鸣了,崔绪又带了护院去坟地查看,那火还在燃烧,可已经烧得七零八落了。然而细查之下去看见那棺木和坟地上都洒了硫磺。硫磺易燃,见了明火自然是烧得起来。”苏妈妈说着又打量了寻仙一眼,借着道:“尤氏那边查来查去,就怀疑了二房的满祥嫂。说是昨日这满祥嫂去求姨太太开恩,不成就起了歹意。何况她那儿子如今被关在衙门大牢里头,又是五爷亲自追去衙门去的证明,这叫人一眼看来,满祥嫂的确是有作案的动机和理由呢。”
寻仙冷淡的笑了起来,可漆黑的眼眸中却好像是带着一股艳色,欺霜赛雪却又艳丽逼人。“尤氏……倒是想了两重法子。”
苏妈妈又将打探来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