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野脱掉自己的西服外套,拽下自己的领带扔在一边, 他上前去抢夺蒋正霖手中的红酒瓶, 蒋正霖一边反抗一边骂他,“你他妈疯了吗!”
喝醉的蒋正霖根本不是林野的对手, 林野终于夺过酒瓶,把它狠狠地扔在大理石地面, 酒瓶碎裂一地, 红酒溅的满地都是,甚至都溅到他们身上。
斑斑点点, 触目惊心。
林野喘着粗气,死死摁住蒋正霖,“蒋正霖我真他妈瞧不起你, 从市政厅出来到酒吧不过才一个小时, 你他妈喝了五瓶红酒,你就不怕把自己喝死!为了个男人你至于吗?两年前你为他差点丢了命, 两年后你又为他失心疯,樊逸清他妈的哪点值得你丧成这幅衰样!”
原本蒋正霖已经放弃挣扎, 但他接受不了林野说樊逸清半句, 他猛的挣脱开林野的禁锢,像只猛兽一样反手勒着林野的脖颈,恐吓道:“不准说他!他值得!他的一根头发丝都值得!”
林野有些憋气脸涨的通红, 他一拳捣在蒋正霖的肩膀上,嘶哑道:“你他妈放开我!!!”
蒋正霖松开胳膊,从一旁的酒箱里面取出一瓶开瓶的啤酒,仰着脖子猛灌下去。
林野在一旁揉着脖子,冷眼看着蒋正霖灌酒,半晌后他给柯北打去电话。
柯北:“什么事?”
林野:“玖月酒吧,蒋正霖已经喝疯了,你快过来把他带走!”
大概过了四十分钟,柯北才推开包厢门,林野站起身指着躺在沙发上醉的不省人事的蒋正霖,“怎么这么晚才过来?”
柯北走过去推了推蒋正霖,果然已经醉的一塌糊涂,他不以为意的轻笑,“晚吗?我不觉得啊。”
林野嗤笑道:“上学的时候你见了正霖就跟狗见了骨头一样,恨不得天天扒在正霖身上,怎么如今倒是矜持了。”
柯北冷眼瞟向林野,“因为狗,我做够了!”
林野冷哼一声,自己的手机响了起来,他看了眼来电显示,是他妻子的来电,林野的表情瞬间变得柔和。
林野接起电话,话筒里传来小女孩喊爸爸的声音,林野温柔道:“心心?怎么还没睡呀?”
柯北好整以暇的看着林野,表情像是在看一个笑话。
“呵~”柯北从嗓子里冒出冷嗤。
林野瞪了柯北一眼,继续安抚女儿,“爸爸加班呀,宝贝跟妈妈早点休息,明天醒过来就能见到爸爸了。”
等林野挂了电话,柯北手里面正在玩着他的领带,领带已经被打了好几个死结。
林野生气的从柯北手里抢过自己的领带,皱着眉头,“你有病?”
柯北抬头看着林野,眼神中带着蔑视,“林野,面对她们的时候,你到底会想些什么呢?”
“你什么意思?”林野身上的气息变得危险。
柯北笑着摇了摇头,“没什么意思。”
“柯北你最好好自为之,正霖能重新接受你我恭喜你,如果你和他再无可能,我劝你最好回到英国去。”
柯北拿起桌上的半瓶酒喝了下去,看着墨绿色的酒瓶笑道:“我哪儿也不去,就在这里等着。”
林野穿上西服外套,把打结的领带扔进门边的垃圾桶,“正霖交给你,我先回家了。”
林野走后,柯北坐在沙发上看着沉醉不醒的蒋正霖,摸了摸他的脸,“又喝醉了呢,怎么就不长记x_ing呢?”
蒋正霖仿佛感受到有只手在自己脸部游移,他连忙握住那只手,柯北全身一僵,随即听见蒋正霖嘴里不停地喃喃。
“逸清…逸清…逸清…”
“…我爱你…”
“…不要,不要离开我…”
柯北用尽全力将自己的手抽出,他冷眼看着蒋正霖。
“这样的生活真没意思,我们找点乐子做好不好?”
*
樊逸清给妹妹念完故事书,看小丫头沉沉入睡后,才轻手轻脚走出妹妹房间。刚回到自己房间,他就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
“您好,这里是玖月酒吧,蒋先生喝醉了,请您过来接一下人。”
樊逸清有些头疼道:“抱歉,我和他不熟。”
服务生有些为难,“可是蒋先生现在只能报出您的号码,他醉的很厉害,已经无法认人,现在他睡过去了,或许您知道他亲属朋友的联系方式?”
樊逸清沉默了许久,“好的,我一会儿过去。”
服务生挂断电话,抬头看着面前的柯北,“先生,他答应会过来。”
柯北从皮夹里拿出几张钞票递给服务生,他眼下的泪痣妖艳欲滴。
“我也想拥有幸福,可是你们都在逼我,那就一起变得不幸吧…”
当樊逸清站在包厢门口时,他又开始后悔过来。
他应该远远避开蒋正霖,但在听到服务生说蒋正霖无法认人却还记得自己的号码时,他心软了,妥协了,给自己找了无数过来接他的理由。
柯北提过蒋正霖喝酒容易误事。
现在的他喝醉了,万一又出事呢?
樊逸清扭动门把手,推开门走了进去,昏暗的包厢环境里一片狼藉,散发着浓烈的酒精味儿,地面到处都是被摔碎的酒瓶玻璃,就像个小型垃圾场,而垃圾场中央的沙发上躺着一个孤零零的人。
樊逸清避开满地的玻璃碎片,走到蒋正霖身边半蹲着仔细观察他。
蒋正霖睡得很不安稳,他的眉头一直紧皱着,樊逸清伸手想要给他抚平,蒋正霖突然呼吸急促起来,面部表情十分痛苦,嘴里不停地念念有词,樊逸清的耳朵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