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道:“微臣办错了差事,皇上不责罚已是恩宠了,怎还敢要赏赐,只是....”
“只是什么?”
“微臣想起,这幅图,是微臣从一名叫卫玠的公子手中得来,一直听闻他妙手丹青,臣觉得,这幅仿品只怕是出自他的手。”
哐当一声,一方砚台突然从书案上掉了下去,许贵嫔神色有些惊慌,忙弯身便要去捡,司马衷连忙扶着了她:“爱妃,你身子贵重,怎能做这种事?你看,这衣裳都弄脏了。”
许贵嫔嫣然一笑:“不碍事的,臣妾笨手笨脚,摔了皇上最喜欢的墨砚,请皇上责罚。”
“朕怎舍罚你,再换一个便是了。”
司马衷与许贵嫔的宠爱,如此便表露无疑,司马伦朝羊献蓉看了一眼,神色复杂,她低着头,只能看到侧脸,却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入了这后宫,当真是她愿意的?看见皇上如此盛宠许贵嫔,她难道就不后悔?
正文124.第124章卫玠封官
许贵嫔轻声问道:“赵王,听你的意思是,这《七佛图》为卫玠公子所临摹?”
“的确如此,说起来,这位卫公子的确也有些来头,他是菑阳公卫瓘之孙,当今尚书郎之卫恒之子,甚有名声,诗画双绝,又生的俊美,与世人所追捧,当真是个妙人。”
“哦?果真如此?那还等什么,快去请他进宫,朕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人,竟得你如此盛赞!”
司马伦微微一笑,又朝许贵嫔看了一眼,只见她面色有异,心绪波动甚大,只是很快便又被掩饰了。。
过了一炷香之后,卫玠总算被请了进来,一袭青色衣冠儒士装扮,面色如玉,墨发挽起,长袖飘飞,似仙人一般,司马衷眼前一亮,如此俊采风华之人,的确少见!
卫玠朝他躬身行礼:“草民卫玠参见皇上。”
“免礼,洛阳竟有如此人物,怎么朕从未听说过?”
“皇上谬赞了,在下不过一介草民罢了。”
司马衷见他一副清淡之姿,宠辱不惊,纵是面见圣上,也神色自若,心中便多了些许好感,笑道:“能得到赵王如此盛赞,又怎会是普通人?听赵王说,这《七佛图》从你处得来?”
卫玠面色微变,又俯身行礼,沉声道:“草民有罪,求皇上责罚。”
“你何罪之有?”
“这幅《七佛图》乃草民所临摹,并未真迹,赵王并不知此事,还请皇上恕罪。”
司马衷大笑了起来:“你如此坦诚,朕又如何会责怪于你?一直听说,菑阳公家中有个不出仕的人才,朕原本还不以为然,如今一看,果然惊才绝艳,能将卫协的画临摹到如此以假乱真的地步,实在叫人惊叹!不错,朕要重赏于你。”
一听到重赏,卫玠反而皱起了眉头,淡声道:“不可,皇上,所谓无功不受禄,草民别无所长,只是随手临摹一幅画罢了,怎能得赏赐?若是传了出去,只怕多会助长这虚假之风,多的是人,以次充好,以假乱真,如此反而不好了。”
司马衷见他不爱名利,言辞之间,又十分对他的脾胃,越发高兴了,笑道:“卫先生一席话,的确有道理,只是先生已过弱冠之年,名声尽显,又为何不肯入仕?”
此话一出,在场几人都变了脸色,尤其是许贵嫔,手帕都快被扯烂了,她的眼色紧紧的盯着卫玠,就连羊献蓉都察觉出了她的异样,她的样子,倒是......
司马衷问出这番话,如何回答,是个难事,卫玠少而成名,善工笔,又善清谈之论,当初与名门儒士王澄论道,为其十分推崇,故此,司马衷也的确耳闻过,朝廷三番五次请其出仕,只是都被他拒绝了。
众人皆言其清高,不愿入官场,只是如今当着皇上的面,这么说的话,只怕会惹怒了他,若是他恼怒,只怕还会责罚于他!
卫玠微微笑道:“草民受家父影响,深知一事,士为知己者,若能得遇明君,草民愿为其效犬马之劳!”
这话说的掷地有声,又顺势表明了他的忠心,司马衷果然龙心大悦,大笑道:“好!好一句士为知己死,如今正是用人之计,只是你是白身,朕不好太过加恩,就先封你个治书侍御史如何?”
正文125.第125章意欲何为
卫玠双膝跪地,以首磕头,行叩拜大礼,恭声道:“臣谢主隆恩!”
许贵嫔面色微白,神色复杂,羊献蓉则温声道:“恭喜皇上得遇良臣。”
“你说的不错,覃儿,你觉得如何?”
覃儿是许贵嫔的闺名,他突然问她,她恍惚之间,好半天才反过神来,卫玠神色冷淡,站直了身,也未看她一眼,心底甚是苦涩,勉强笑道:“皇上说好,便是好的。”
司马衷心情甚好,笑道:“听说先生甚是擅长清谈之说,又懂玄学,不知能否私下指点一二?”
“陛下有吩咐,微臣自是听从。”
他一时兴起,便要轮道,羊献蓉与许贵嫔便起身离开,许贵嫔告退之时,司马衷还嘱咐了几声,让宫人们小心照看着,她身边甚至跟了七八个宫人,可见盛宠了。
羊献蓉跟她一起出了太极殿,温声道:“贵嫔娘娘脸色怎么这般苍白?”
“许是昨夜休息不好吧。”
许贵嫔神色冷淡,一副不愿意多谈的样子,羊献蓉装作没看到似的,笑道:“娘娘可要多注意些身子才行,娘娘身子贵重,断不能有任何闪失。”
“多谢羊充容关心。”
“对了,娘娘以前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