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青扑到樱草身边,将她抱在怀里。一道闪电几乎就劈在他的头顶,照得樱草的小脸雪白一片。她的衣襟都被撕破了,辫子也散开着,嘴角有血,一双眼睛在雨水中努力睁大,两手护在身前,惊恐地望向天青。
“樱草,是我!”天青肝胆俱碎,一把抱紧她,伸手拂开她额前乱发:“是师哥!你怎样?”
“天青哥……”樱草的泪水奔涌而出,和雨水混在一起,在脸上流成一片:“我的脚,脚……”
天青颤抖着双手,急切地摸了摸她的脚踝。唱武戏的,对跌打损伤都是门儿清,一摸之下,便知是落地时候有扭伤——已经算是谢天谢地了:楼下是个精心打理的花坛,泥土松软,还种着厚厚一层花草,樱草从二楼跳下来,居然没有伤得太重。大雨劈头盖脸地击打下来,天青扯下自己夹袄裹在樱草身上,小心地将她横抱在怀里,尽力挡着雨水,向路边奔去。
“臭□□!”背后有人叫道。
焦德利居然追下来了。他没料到楼下另有别人,只恨恨地按着头顶被烟灰缸砸出的伤口,准备把樱草抓回掌心。水帘一般的大雨中,他奔到套房窗口下,却不见了樱草,手搭凉棚四下一望,只见路边有个人抱着樱草,正回过头来注视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