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脸上,已经没有了丝毫的悲悯,取而代之的是令人难以想象的严肃。
“而是应该说是「大逆不道的罪人」是么,”早就知道她会有这番说辞的白兰索性替她说了下去,然后掌握主导权似的换了一个话题,“您会出现在这里,是因为市丸银他已经醒了么?”
白兰的这个问题让卯之花有了中难以言喻的微妙感,“市丸队长在今日醒来的事难道也在你的掌控之中?”
虽然已经通过前不久刚刚苏醒的市丸银得知究竟是谁对他下的毒手,虽说卯之花烈在此之前从未产生过“凶手是白兰”的推测,但她还是凭借着自己的推断来到了中央四十六室。
结果就看见了这惊人的一幕。
原本她也只是觉得这是时机巧合,但是从白兰这会儿的话来看,这分明就是他有意让一直处在昏迷中市丸银在这个“恰当”的时间点醒来,然后告诉众人幕后的真凶是白兰。
——这个男人到底在想些什么?
白兰在想些什么?
他当然是在想要让一个合适的队长、在这个恰当的时间点里、跑来这个正确的地方,来点破“白兰是幕后黑手”这个事实。
否则他一个人悄无声息的叛变还有什么意思?
只是白兰没有想到在卯之花烈之前,便真的已经有人如舟涧玟所说般的跑来送人头了——而且还不止一个。
不过他觉得这样也好,只是单纯地将一向空有实权、却不得人心的中央四十六室的尸体展现出来还没有那么大的震撼力;如果是平日里一直都有所往来的死神——甚至还是队长级的死神倒在了这里,才更能显得他这个反派的辣手无情。
当然他也是有好好的手下留情的,除了蓝染惣右介之外,平子真子等人的伤势也只是看起来惊人却不会致死,以卯之花烈的本事要治愈也不难。
至于蓝染惣右介——不好好捅他一刀何解他心中的怨气?
“只能说卯之花队长来得很及时呢,”白兰对卯之花烈的质问避而不答,毕竟这个问题的答案比他本身的行为更加的匪夷所思,“您是立刻就知道我在这里的么?”
卯之花烈心中虽有疑问却也还是答了,毕竟她也有要证实的事,“无论任何理由都不允许进入的「完全禁止区域」,在整个瀞灵庭里也就只有清静塔居林这一处了。虽然不知道你是如何在地下议事堂被隔离后进入这里的,但倘若你要避开旁人的话,必然会躲在瀞灵庭内最不容易被发现的地方了。”
“而最不容易被发现的地方除了这里,便别无他处。”
其实卯之花烈也知道这番话里还有漏洞在,毕竟白兰是在杀了中央四十六室之后,还能够大摇大摆地出现在瀞灵庭内的存在。这几日装得和平常无异不说,居然还跑去与旅祸接触。
——这样的人需要躲么?
哪怕是此刻高调地在外面趁着骚乱浑水摸鱼都可以,只要市丸银不醒,他甚至之后都能够继续留在瀞灵庭内部。毕竟只是凭借着地下议事堂的那一屋子的尸体,谁知道这一切的主谋是他白兰?
所以问题又回来了,白兰究竟为什么要伤了市丸银。又为什么要在伤了他之后不杀了他,甚至还在今天这个节骨眼上特意让他醒来。
卯之花烈觉得就算是自己也无法理解对面这个男人的想法了。
不过白兰也没有再给她更多的时间去细想这种问题,他只是竖起了右手食指而后摇了摇,“可惜,虽然您的判断正确了,但是这其中的推断……恐怕连您自己都无法说服吧?”
卯之花烈没有回答,毕竟白兰的话是正确的。
白兰正准备给对方一些解题思路,但是在这个时候他却从指挥所那儿收到了信号,于是原本打算说的话被他咽了下去,转而又变成了另一番回答。
“虽说您是唯一一位在我预定之中的客人,”他的目光从卯之花烈开始到在地上扑街的平子真子等人身上转了一圈,“但还是让我夸赞你们一番吧,毕竟今天能够出现在这里的,都是突破了枷锁的聪明人。”
“只可惜我们今后恐怕都不会再碰面了。”
这么说着,他的身影就如同像先前对战平子真子时的那般骤然消失,但不同的是,这一次的消失之后他并没有再出现。
分明是“大逆不道的罪人”,但对方那番赞许的话语却让卯之花烈产生了一种强烈的违和感。
只是眼下的情况也不容她再细想,于是卯之花烈在吩咐自己的副官捕捉白兰的坐标、并且将他背叛的事情转达给各个番队的队长和副队长,以及旅祸等人之后,便开始替重伤昏迷的平子真子等人治疗起来。
与此同时的另一边,在看见方才还在双亟上拨下一片轰炸、助他们逃走的赤城突然出现在他们的身前时,无论是阿散井恋次还是朽木露琪亚都有些微楞。正当这对青梅竹马觉得应该是自己人的赤城要提他们解决追兵、或者是替他们带路时——
却发现赤城将箭筒中的一支弓箭往他们面前一扎,然后下一秒……
无论是阿散井恋次还是朽木露琪亚都发现他们又回到了双亟。
看见就在刚才被一护破坏了的双亟的砾架正孤独地站在了他们的面前,阿散井恋次觉得自己一向都不太好用的脑子似乎有些运转不过来了,“赤城小姐,这究竟是……”
“呀,欢迎呀,”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人从旁打断,还算熟悉的甜腻嗓音让恋次呆愣愣地扭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