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优雅的耸了耸肩,“凯厄斯可不止一次为了你威胁我,甚至动了脱离沃尔图里的念头,他总得为自己的鲁莽付出点代价。”
“你不担心我对他说出你的诡计?”维斯帕问道。
“那要看你怎么选,宝贝儿,”阿罗叹了口气,“你当然可以对凯厄斯说出实情,结果无外乎是他与我决裂,决定报复沃尔图里。”
“相信我,漂亮的人类姑娘,即使他吸食你的血液后,成为了目前这世界上最为强大的吸血鬼,但与沃尔图里为敌,也绝对不是什么好主意。”
维斯帕露出甜美笑容,语调轻松的说,“所以今天我该乖乖的被狼人攻击,在垂死之时由你进行转化,最好再告知凯厄斯是你拯救了我?而那些狼人当然也讨不到好下场,于是最后倒霉的只有我一个人,被迫承受致命的痛苦,没办法,谁让我是导致凯厄斯多次威胁你的罪魁祸首。”
阿罗欣慰的看着她,击了几下他苍白的手掌,“聪明的姑娘。”
维斯帕不在意的耸耸肩,“在我还没有成为吸血鬼之前,你这位伟大的统治者就开始迫不及待的进行惩罚?”
“在沃尔图里你得学会臣服,人类美人。”阿罗施施然的回答,接着他叹了口气,“当然你也可以选择拒绝,不过还是要以一介脆弱的人类躯体承受狼人的利爪,相信我,亲爱的,他们只需花费几秒钟就可以将你撕裂”
——“但这个愚蠢的选择,将令你失去进行转化必需的毒液。”
维斯帕看向邪恶的吸血鬼领袖,“而你与沃尔图里将承受凯厄斯的怒火。”
“那就不是你该关心的事了,那时候你早死透了,”阿罗像是戏剧演员一样轻轻晃了下脑袋,声音阴鸷,“沃尔图里不需要一个坠入爱河、随时有可能脱离家族的领袖。”
阿罗显然正在威胁她,这个睚眦必报的古老吸血鬼尝试驯服面前的人类姑娘,为了他的权势与统治地位。
维斯帕嘴角勾起了一个讽刺的笑容,“希望你不会后悔,阿罗。”
阿罗稍稍歪着头盯紧维斯帕,面前脆弱的人类姑娘表现出的姿态有些出乎意料,他显然没有得到预期中的臣服与谦卑。
但此时的情形已不容他犹豫,阿罗敏锐的听力已经察觉到狼群的靠近,除了曾杀光欧洲所有狼人的凯厄斯,即使是阿罗也不敢贸贸然与这群狼人针锋相对,那些散发着腥臭气味的生物,就像是吸血鬼天生的仇敌,能轻易撕碎血族坚硬如花岗岩的强壮体魄。
“别担心,亲爱的维斯帕,”阿罗将她抓在身前,就像维斯帕是一块盾牌一样,他扭头假笑一下,“由你做诱饵,我会在你彻底死透之前杀光这群脏狗,但你可能要忍着点痛,你知道的,那些闹事的脏狗与凯厄斯有着世仇。”
维斯帕耳边传来他冷酷的嗓音,她的大脑停顿了一下,但可惜与强壮的吸血鬼领袖相比她实在太过脆弱,她生生的感觉到阿罗猛地将她向前推,后背传来的猛烈痛感让她维斯帕确信自己的脊椎断了几根。
她听见自己的闷哼声,接着发现阿罗已经瞬间消失在眼前。
阴霾湿冷的森林中暗无天日,维斯帕听见某种怪异的声响伴着风声传来。
断裂的脊椎令她几乎失去了行动力,维斯帕趴跪在地上,手指甲陷在泥土里,身上精致的米兰定制时装沾满了泥土。
但出于人类对于死亡的恐惧,让维斯帕不能接受坐以待毙的等待被狼人击毙,该死的阿罗,该死的反派系统,她现在宁愿被基神抓到捅肾!
她强撑着疼痛向进入森林时的方向奔跑,该死的,毫无阳光的阴霾昏暗甚至让她几乎无法辨别方向。
脊背传来的强烈痛楚让维斯帕双眼湿润,随着奔跑,茂密的树枝不停抽过她的脸颊与身体,让她看上去格外狼狈凄惨。
但她却不能停下脚步,即使她今日必须脱离这个世界,被一群狼人咬死这个死亡方式也太过疯狂了点。
即使福克斯镇再偏僻冷清,也总有居民,只要逃离这片森林,她将有极大的可能性保住性命,更关键的是——她不希望凯厄斯见到她惨死。
但在这个充满超自然力量的奇幻生物世界,她只是一个太过脆弱的人类,耳边的风声越来越清晰,诡异的寒冷侵袭她全身,死亡的阴影铺天盖地的将维斯帕吞噬其中。
维斯帕没有时间了,她甚至能听见狼人奔跑的脚步声,而直到那些锋利兽爪撕裂她的身体,她彻底失去意识,上帝,她从没有这样疼过。
而此时,远在加利福尼亚州圣地亚哥城的凯厄斯,感到一阵毫无原因的心悸,就像被某人攥住心脏想将其生生拽出一样。
他双眼空洞,“维斯帕——”
他脑海里猛然闪过某一个午后的梦境——
阴霾湿冷的森林,树木遮天蔽日,空气中弥漫着某种异常熟悉的香甜气息,他的维斯帕衣服上沾满血液与泥浆,野兽撕裂的狰狞伤口遍及全身,鲜血止不住的流淌,而她那双深邃的绿色双眸已永久的闭上。
——她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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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阿罗解决掉狼群,看着浑身沾满血液与泥浆的人类姑娘,微笑着将注射剂猛地刺进她心脏。
阴霾湿冷的森林中,阿罗听见她逐渐强劲的心跳声。
接着维斯帕脸上被树枝划出的血痕渐渐消失,她被狼人撕裂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