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在一年轻人背上,浑身无力,显是已经昏死过去。奇怪的是,即便昏厥当下,那大小道士,依然双手紧握,竟还不肯放开彼此。而那倒是身下的年轻人粗布麻衣,身形很是熟悉,面容却是从未见过。当下,犹豫道……
“这几位是……”
那粗布麻衣的年轻人一听中年汉子如此问,大眼圆瞪,低声叫道,“爹,是我。”
中年汉子一听那声音,一把未开化的公鸭嗓,实在熟悉不过。再上下仔细一瞧,这才认出是自己那不争气的儿子,潘兆南。中年汉子立马变了脸色,伸手就在潘兆南脑袋顶上狠狠一个巴掌。
“你个臭小子,又去给我闯祸……”
正要教训,就听中年美妇催促。
“他爹,快先别说了,救人要紧。你赶紧回房,把南儿的房间收拾一下,仙师今晚要住。”
中年汉子是个老实人,听妻子这么一说,赶紧点头,只朝潘兆南一瞪,便前脚跑进屋去,张罗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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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行人正是易晓苏和云长曦,以及庙中对敌的潘兆南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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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庙中,云长曦略带深意的一笑,却神形虚晃,脸色更为难看。胸中滞闷,五体不勤,仙力不济,云长曦意识到,自己恐怕是支撑不住了。果然,他只来得及抓住易晓苏的小手,便浑身脱力,一下子虚软了下去。
易晓苏一早看出云长曦神情不对,看他当下昏厥了过去,急得大眼通红,当下抓着云长曦的大手,不停摇晃。
“师兄,师兄——你快醒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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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潘兆南母亲见状,先是一愣,见云长曦果真昏睡不醒,便举步上前。一探鼻息,心中略安;再探其脉门,已经了然于胸。赶紧叫潘兆南起来,背上云长曦,就往家里赶。
一路上大致问了事情原委,把潘兆南从头到脚数落了一顿。潘兆南自是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而易晓苏则担忧更甚,母子两人间的对话,一概未能入耳,一双泛着红丝的大眼,只盯着云长曦那苍白的睡颜不放。
与潘兆南一同扶云长曦进得屋来,易晓苏手忙脚乱的帮着将云长曦移到床上,才略微四下打量了一下。
屋内陈设极为简朴,靠墙便是一张木榻,榻旁几方矮柜,柜前一具木桌,木桌旁两把椅子,便是全部了。
中年汉子已经退开去,屋子里只剩下潘兆南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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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美妇见人已经躺倒床上,回过身就在潘兆南后背上重重一锤。
“你个死小子,成天在外面给我惹祸。”
潘兆南被她捶得哇哇乱叫,左右闪躲道。
“娘,您都骂了我一路了,怎么还没骂够?从前那些江湖术士在我们镇子上行骗的还少,还不都是你带着我去把他们轰走的。如今,儿子只是事先没有禀告娘亲大人,想不劳烦娘亲动手,给他们小惩大诫。而且,二狗他奶奶病得急,我就当是劫富济贫。谁知……”
中年美妇一听,顿时再次横眉冷对,照着潘兆南的脑袋就是一顿猛拍。
“什么没有禀告,什么劫富济贫,什么小惩大诫,说得冠冕堂皇。谁知你天天逃课,不思进取,成天就知道给我闯祸。我们这么小一个镇子,哪来那么多恶霸、骗子,让你去行侠仗义?倒是三天两头有人上门来告你的状。上一次娘亲带你揭穿骗子是多久以前了?没有十年,少说也七八年了吧。你那时多大?现在又哪里有什么本事分辨真假?若不是今天仙师手下留情,今天你还能见到亲娘我?你个不争气的,还给我带小红去惹事。看我今天不好好收拾收拾你……”说着,又是要抬手朝潘兆南身上拍过来。
潘兆南大眼圆瞪,双手高举做投降状,连连求饶。
“娘,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敢了,我下次一定改。我好好读书,我天天用功,我不去惹祸了还不行吗?”说话间,大眼丢溜溜转着,忽然话锋一转。“娘,事有轻重缓急,您赶紧看看这位仙师吧。您看小仙师,都哭成什么样了。”
果然,中年美妇回过头来,朝易晓苏的泪眼一瞧,却是不假,便暂熄怒火,但还是不忘朝潘兆南狠狠一瞪。
“臭小子,还不快给老娘把脸上的劳什子给洗干净,你爹都认不出是你!洗完去柴房举水桶给我好好跪一晚上。”
潘兆南一听,眉开眼笑。娘亲如今数落他那简直是长篇大论,不唠叨个三五个时辰,那是绝不罢休的。连忙脚底抹油,掀帘溜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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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美妇见潘兆南身影消失在门外,重重叹了口气。这才转过头,看向一脸焦急的易晓苏,又瞧她耳垂上左右两个小洞,心下了然。
“小仙师,可是个姑娘家?”
易晓苏抹了抹眼泪,看向中年美妇,恭敬道。“不瞒大娘,师兄让我女扮男装,方便行走。”不过几日,易晓苏已经懂得说话周圆。
见年美妇点头,易晓苏急问。
“大娘,你可知我师兄怎么了?他不会有事吧?”
一路上潘兆南虽一直被母亲责骂,可见缝插针的还不忘一番傲娇,夸赞自己母亲仙术了得。中年美妇并未承认,可易晓苏见她与云长曦两人仙力对拼,已然信得十成十。又听潘兆南夸下海口,保证自己母亲能救醒云长曦,便在中年美妇提议伊始,便立即点头同意,前来潘兆南家中修养。这下,易晓苏正眼巴巴望着中年美妇,一脸的求助。
“姑娘别担心。”中年美妇朝易晓苏微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