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哀家也多么希望是一场梦,可惜,却是要白发人送黑发人。”
见太后再度难受,纯贵忙上前宽慰。
“太后切勿太过伤怀,若您如此,二公主也走得不安心。”
颐德太后叹了叹,正要转身,王琼琚却上前一步。
“太后娘娘,二公主寝宫不日就要封闭,宫婢也将被遣散,琼琚斗胆向太后要一个人。”
“谁?”
“便是二公主身边的碧玺。”王琼琚略停一停,动容道。
“二公主与琼琚姐妹情深,要碧玺过来,也算成全一个念想吧。”
阮酥有些意外地看向王琼琚,太后也颇为感慨。
“琼琚有心了。只是哀家已允碧玺到阮酥身边,你是否还有其他的人选?”
王琼琚略一失神,微笑。
“原来已被阿酥抢先一步,左右琼琚也时常到西婳苑走动,倒也方便。”
“你们都是好孩子。”
颐德太后看看阮酥,又看看王琼琚。
“今日玄洛会进宫,你就不必陪哀家回去了,一会一起去东骊阁等他吧。”
是担心玄洛一入宫就来西婳苑,遗忘了替王琼璞诊脉一事?阮酥感叹颐德太后良苦用心的同时,内心的危机感越发滋长。
太后走后,王琼琚让王琼璞先把琴筝抱回去,自己从旁边提起一个竹篮。
“这些都是我为金珠准备的,虽然不多,不过总是一片心意,阿酥和我一起烧了吧。”
遮篮的绢帕扯下,露出的竟是用金银纸张折的大小锭子,阮酥心下一突,不动声色道。
“大白天的,在金珠宫中总归不妥,不如换个地方?”
“换地方?”王琼琚面露不解。
“反正是在金珠的地方,这里又没有外人,就算被人看到了,也是能理解的。难道阿酥有什么难以启齿的顾虑?”
难以启齿?
阮酥好笑,若方才对王琼琚的警惕是错觉的话,这一次阮酥有十足的把握,或许眼前人已对祁金珠的死产生怀疑,并且已经掌握了什么证据。
“什么难以启齿?郡主诚心待金珠,我亦然,你我都是为了金珠好,这一点,相信郡主心知肚明。只是这里到底是金珠的寝宫,她平素喜静。恐也不喜在她这里焚纸烧银,弄得乌烟瘴气。身为朋友,咱们何必扰人清静,强人所难呢?”
表面是拒绝自己的提议,实际上却是警告不要在祁金珠的事上做文章。见对面人目光凛然,王琼琚唇上泛起一抹笑意。
“是啊,金珠喜静,我也觉得还是换个地方为好。”
她招呼芸香把篮子提起。
“阿酥是和我一起到东骊阁等九卿大人,还是先回西婳苑?”
换在平常,阮或者会懒得在旁边盯梢,搞得自己被动可笑不说,若是过了恐还被玄洛不喜,可这一次,阮酥想也没想便一口答应。
“既然太后让我们在东骊阁等师兄,那阮酥自然不好违令不从。”
235才不在乎
因祁金珠的事,玄洛已经许久未入宫单独约见阮酥,是以一进栖凤宫便径直朝西婳苑走去。然而才入了宫门,便见守在门口宫侍来报,阮酥在东骊阁等待。玄洛微怔,又问了几句,直问得面前的宫人额上冒汗,这才改变方向。
果然一到东骊阁内殿便看到了阮酥的身影,她正拿着绣绷有一下没一下地缝着,与她遥遥相对的王琼琚也单手捧着一本书,不言不语。两人虽然话不投机,然而维系平常场面上的友好和睦一般都是做尽,这般不理不睬喜形于色倒是不多见。
玄洛心中一动,正欲上前,哪知一向不亲近自己的王琼璞却主动走了过来。
“玄哥哥,我们去那边吧,两位姐姐有事,就不打扰她们了!”
玄洛抬头又看了两女一眼,见二人都没有要过来解围的意思,只得和王琼璞下去,速战速决。
“王琼琚惹你不高兴了?”
回去的路上,玄洛止不住好奇发问。
阮酥凉飕飕地瞟了他一眼,也不说话。玄洛摸着鼻子,有心逗弄,然而栖凤宫人来人往,又恐被人取笑,想了想干脆上前,一把捉住阮酥的手,任阮酥狠狠瞪他也不放手。
“多日不见,怎么一来就给我这样一张冷脸?”
跨入门槛,见阮酥屏退左右,玄洛纳闷,声音中还透着一丝丝委屈。
“师兄,你不解释一下吗?”
让宝弦守在门外,阮酥反手关上房门。
解释?
玄洛笑了一笑。
“竹山教近来虽没有犯事,不过对朝廷而言毕竟是一个隐患,反正迟早都要诛,如此也能让他们发挥余力。”
如此轻描淡写,阮酥心中一拧,她抿了抿唇,强压下心底的烦躁。
“师兄,你明明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
“不是这个?那让我想想……莫非是关于我们的婚事?”
见他这般旁顾左右而言他,阮酥忍无可忍,她走到玄洛身边,与他相对而坐,神情中已流露出伤心。
“师兄,我知道你有很多秘密,我也无心一一探明。本来结果已明,我大可以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可是……如果可以的话,我愿意和我分担。这么多日子,都是你宠我,包容我,明里暗里为我做了很多事……其实阮酥也并非一无是处,我不想你那么累,也想为你做点什么……”
一番话说完,阮酥鼻子有些酸。
当日看到段小郎身负重伤,她是极度震怒的。然而静下心来仔细想想,玄洛并非那种滥杀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