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的位置本是阮姐姐你的囊中之物,你不也弃如敝履,反观不也是一种强求?”
在主人的宴席上提及这等敏感话题,明显是找主人的晦气了。虽然席间并无白家要人,却让随侍的丫鬟们听得清清楚楚。
阮酥含笑看了一眼祁清平。
“清悦郡主说的是,说来太子妃先前暂住阮府的时候,也和阮酥讨论过这个问题,当时是怎么说的来着……”
她故作思索,祁清悦却脸色大变,当时祁清平舍弃淮阳王府暂居阮家,原因便是要躲避叔叔、婶娘的打压,阮酥旧事重提,显然是要离间姐妹的和气。
“阮酥你——”
“禁言!”
祁清平冷哼一声,祁清悦目中闪过委屈,“姐姐……”
“好了好了。”符玉见差不多了,这才来打圆场,“你们再不动筷,这一桌席便要冷了。”
几人由丫鬟侍候着净了手,皆是默默。正吃着,不知楼下谁喊了一声,
“拜见五皇子、五皇子妃。”
阮酥往窗外瞥了一眼,只见凌雪旋大妆前来,旁边跟着笑容满面的祁澈,咋一看倒是夫妻情深。
“见过印大人。”
拜过祁澈的官员狗腿地对与他一同前来印墨寒见礼,阮酥冷笑,移开视线。甫一抬眼,却发现祁清平双目失神,盯着的正是印墨寒的位置,似乎是感受到阮酥的注视,她睫毛一颤,生生转过了方向。
阮酥慢慢拿起银质小勺舀了一口燕窝,唇边快速闪过一丝轻嘲。
241败北滋味
宴席进行了一半,注意到白秋婉频频往自己方向看,阮酥知道她有话要说,便借口更衣,与宝弦一起离了席。
白府花园八角亭,白秋婉让亲信紫雨与宝弦一块守在外面,走到阮酥面前,面色有些纠结。
“阿酥,阮家大哥这事,太子也是无心,希望不要伤了你们的和气……”
望着白秋婉担忧的脸,阮酥心中叹气。
白秋婉对自己万分真诚,对待祁念也是一片真心,夹在双方之间,确实为难。只是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好,没有永远的朋友,亦没有永远的敌人,白秋婉的一番好意注定只能付诸流水。
“殿下与我之间不过是君臣谋士关系,只是有时候太子听不进去,我也没办法。不过姐姐放心,无论我与殿下如何,我们之间都是朋友!”
白秋婉也知道这些事情不是她能控制的,无力道。
“无论如何,我都希望你能好好的,还有……他也好好的……”
有道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阮酥心中一顿。
按照前世轨迹,白秋婉会在明年夏天诞下祁念唯一的子嗣,再过一年,祁念也被祁澈陷害,死于流花河畔,而眼前人也拔剑自刎……若是依照从前的计划,斗倒祁澈,祁念荣登大宝;可是因为玄洛的关系,阮酥对祁念已然多了一层保留,再加上多了德元长公主这位意外人物的参与,阮酥对祁念的未来不免多了一分不确定!
她想说点什么,然而看白秋婉恬静安然的眉眼,所有的话又堵在了喉口,化作了一声“姐姐保重”……
与白秋婉分开后,阮酥便与宝弦往回走。
“小姐,那五皇子妃有些不对。”
“如何不对?”
宝弦古灵精怪一笑,压低声音。
“虽然面皮精妙,不过碰上奴婢却是班门弄斧!”
“你是说……”宝弦是易容高手,阮酥当下明了,冷笑一声,“看来凌雪旋还是没有逃过一劫,不过以祁澈的性子,既然能让人易容成五王妃陪侍身边,想必也不是简单人物。”
“此人下盘沉稳,定然是个练家子,然而周边却没有半分杀气,约莫也是个高手。”
两人正走着,突然见前方两道丽影从荷塘上搭的弧形拱桥相携而过,正是话题中的五皇子妃“凌雪旋”以及祁念的侧妃符玉。
她们在闺中便是密友,如此一来,祁澈的这位王妃没有“暴毙而逝”,反而成了一件好事。
“现在看来,祁澈比起祁念明显技高一筹啊……”
阮酥感叹,话音刚落,却听拱桥上一声惊呼,主仆二人回头一看,只见桥上的女眷吓得花容失色,竟是太子侧妃符玉落了水,亲信丫鬟凝秀哭喊着。
“快来人啊,符侧妃落水了——”
“她不是会凫水吗?”阮酥目中闪过惊疑,本着少管闲事的原则正要与宝弦先走一步,然而走了两步,又生生顿住。
“宝弦,过去看看。”
符玉被宝弦拉上来的时候已经昏了过去,等她被太子府众人手忙脚乱抬回府时,已然惊动了席间众人。
太子祁念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符玉所乘的马车,不动声色走到阮酥跟前。
“符玉这个蠢货,明明知道两府不对盘,还和凌雪旋走那么近!”
显然只是当成了两府利益相争的一个小小插曲。
阮酥冷冷一笑。
“太子难道不觉得今日之事有些刻意吗?”
祁念一愣,不以为然道。
“凌雪旋大病初愈,况且和祁澈本就貌合神离,你也不用太过敏感,或许只是一件小小的落水事件!”
“殿下错了,这个凌雪旋已被李代桃僵,或许真正的人已经不在人世。”
祁念怔然。
“你说什么?”
“阮酥也是方才才知晓,殿下不妨细查!不过,除此之外我总觉得还有哪里不对……”
阮酥细想印墨寒与祁澈的性格,印墨寒此人,可谓棋无废招,步步为营;